再難過,也終歸要走出來,這就是人堅強的所在,賈家人都進了屋裡,給我準備的謝禮,我自然沒有收,反而是拿起了一個他們摺好的紙盒子,「這個可以給我一個嗎?」

這東西不值錢,我只怕就會影響他們交貨,所以問了一句,秀秀爸爸猛點頭,但還是不好意思的還想把準備的錢塞給我,「先生,這個盒子不值錢,您要有用你儘管拿就是,這個您還是收下吧。」

我揚起手裡的盒子說道,「這個就夠了,也算是我不走空,得了你家的東西,錢收回去,以後還有大用,進去吧,時間不早了小孩子們這麼晚還在外面不好的。」

那幾個小傢伙剛才也因為和姐姐的分別,,哭得非常傷心,這會有點承受不住,都倒在大人的懷裡,他們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在我再三強調下,也依依不捨的走進門,安置幾個孩子。

我拿著個盒子並沒有什麼用,只是想著秀秀年紀小,現在暫時家不能回,也不能上路,就準備把這個她非常熟悉,也是父母親手製作的東西燒給她,做個念想。

隨手點燃火焰,丟在地上叫其自己燃燒,我看向了光頭幾人,現在他們臉上和心中的情緒應該都一樣複雜,看到我望過去,趕忙開口詢問,「大師,您留下我們是不是準備叫我們去找黃家那兩個兇手算賬,您一句話,我們現在就去……」

開始我確實有這個想法,他們是混混,對付黃家人根本不是什麼難事,現在我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遠處牆角站著的那個惡靈女鬼已經叫我升起了一個壞主意。

最後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幾分鍾才到十二點,還有一點空給我解決眼前的收尾環節。

我揮揮手叫光頭他們可以離開了,還好心的叮囑了幾句,「以後你們走夜路最好別回頭,或者溜著牆根走,今天晚上到家開著燈睡一晚,明天起來也就沒有什麼大事了,記住,少幹缺德事,今晚確有鬼神之事你們也看到了,別到時候後悔都沒有回頭路。」

幾人點頭哈腰的一頓保證,很快便作鳥獸散。

我和郎弘毅一邊離開此處,朝車邊走去,準備找個空曠的地方做法看看爺爺現在的情況,他一邊抓緊時間的給和我們分別才沒有多久的那位胡隊長打過去了電話。

並沒有直接講述今天的事情和黃家做出的罪惡,而是很技巧的提起這邊是不是有個叫賈秀秀的小姑娘的失蹤案件,之前就是這樣整的,現在又來,對面接電話的胡隊長直接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一個字都不捨得遺漏的聽著郎弘毅的話。

這位隊長真不愧是為專業人士,嗅覺絕對敏感,這邊電話都沒掛,還在說著失蹤案的一些小細節,和他們做了哪方面的偵查工作,另一方面就狂揮手把一屋子才歸隊沒多久的隊員全都集合起來,人手一份小女孩失蹤案的資料,開啟了臨時會議。

「我懷疑這個孩子已經遇害,兇手和案發現場也就在她家周圍的區域,你們自己查檢視吧。」

已經坐上了車子,郎弘毅一點都不浪費時間的直接結束通話電話,下一秒已經踩下了油門,朝前行駛而去。

京都某某局辦公室內,胡隊長放下手機,臉色嚴肅的下令,「你們看到的很可能不是簡單的失蹤案件,一天之內我就有新的進展,出發!」

誰都沒有想到,叫他們又開始一個加班之夜的會是這樣一個沒頭沒尾的電話,要是知道了不曉得會不會找我們麻煩!

我們很快找到一片比較荒僻的空地,這裡第一要沒有多少建築物,另一個就是不能有高壓電線或者是變電箱、變電站這樣的設施。

我沒用過井水塗鏡的術法,生怕第一次用失靈了,能提前想到防備的地方基本上都想到了。

「這裡行嗎?」

「沒問題,你

把後備箱那個紙箱子拿下來。」

井水塗鏡,要用的必須一點就是井水,都知道井水是地下水,深淺不同,但是都不見陽光,甚至有人說這就是幽冥之水,陰氣濃厚。

把井水塗在素有冥界通道之稱的金面上,趁著十二點子時整點,日遊神和夜遊神交班的時刻,以至親鮮血為引,要的就是這個神靈疏忽的時刻,偷走陰陽路,用鏡子檢視想要尋找之人的鏡象。

這井水在京都可不好找,有井的地方真是不少,但是有水的是真難找啊,今天我們就找了不少地方,最後才在一個七拐八拐的衚衕深處找到了一口據說有幾百年歷史,現在還有清水,依舊在被人們使用的井,找到這一瓶子的井水。

鏡子什麼的都好準備,隨處一個小商店就有,找一個沒有稜角的鏡子就可以,我就買了一個化妝小圓鏡子,比巴掌大一點有限。

刺破郎弘毅的手指尖,滴出一滴血混合這井水,塗抹在鏡面上,口中唸唸有詞:陰間水開神通,幻鏡通幽垮陰陽,至親鮮血為接引,鏡臺顯靈尋家人。

原本鏡子上是一片平靜,自由一片暗黑的天空與幾顆不是很明亮的星月。

一會過後,我們就看到上面的景物開始旋轉,如同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水盆中攪拌,一切都開始扭曲模糊,漸漸出現了人形在裡面,逐漸清晰。

最先出現的就是爺爺閉著眼睛,好像正在睡覺的樣子。

一眼看上去老人家還算健康,只是臉色有點蒼白,老人家好像是瘦了一些,但並沒有太明顯的病態,郎弘毅初步多少有點放心下來。

「能看到爺爺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我沒有動,這個井水塗鏡不用催動,只要是心意相通,親人之間心中一個意念想到,它就會一點點把想知道的全都呈現出來,除了時間有些必定的要求,別的都是很好用的術法。

郎弘毅剛說完話,畫面的角度就開始變化,從床上之人的面容朝後拉伸,呈現出周圍空間的畫面,這裡一眼看過去就很明確是一個病房的全景,一張單人病床,床邊放著些醫療儀器,標準的窄小床頭鐵櫃子,放著一些雜物,雪白的床白被罩和枕頭,還有爺爺從被子裡面露出來的手臂,明顯的藍條病號服,證明爺爺是真的病了,正在住院期間。

只不過家裡有自家醫院的朗家主事人,卻並不是在朗氏綜合醫院中,周圍的環境雖然還說得過去,但是我們去過朗詩綜合醫院,現在的條件根本和之前看到的比不上一點,有點簡陋和落後。

床邊上還有一位完全陌生,正在打瞌睡的中年婦女,看穿著有點可能是名看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