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寧大小姐喝了口茶,冷靜了一下,才開始說起家裡出現的怪事。

「以前我家都很好,就在三天前的晚上,開始不正常了,就在那天晚上我們全家都開始夢遊,真的是全家人,包括住在家裡的傭人和司機一起,沒有一個倖免,全都夢遊到花園裡,吃了一晚上的泥巴。」

我聽著寧雪柔的敘述,心裡一直在琢磨,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原因能之前沒事,好好的就突然開始一塊全家集合去吃泥。

趁她停頓的時候,我問了一聲,「人現在沒事吧?」

吃泥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俗話說,人吃肉鬼吃泥,只有那些東西才會把泥土當成美食,大口大口朝嘴裡塞。

我現在已經懷疑,這可能是寧家人集體鬼上身中邪的可能。

寧雪柔看著面前的巧克力布朗尼,好像想起了什麼不好的經歷,沒有食慾的放下了手中精緻的小叉子,不再碰上一口。

「現在沒有大礙了,之後全家都進了醫院,透過洗胃都已經沒有大礙了,但是回家之後並沒有消停,我父親下樓梯的時候被人從背後退下來,摔斷了手臂,我哥哥出門,方向盤失控,剎車失靈出了車禍,據他後來說,當時有人在和她搶方向盤,擋住了剎車不叫他踩。

但是車裡根本就沒有其他人!」

寧雪柔斷斷續續把他家人這些天受到的傷害都說了一遍,一家子人口不少,看來還是個大家族,成家之後也並沒有分家,三個叔伯還有他們這些後輩都沒有出去單住,而是都住在一起。

但是僅僅三天時間小二十名寧家人已經有十五個在醫院了,各種意外的傷害頻發,叫寧家的爺爺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但最終決定請人處理一下還是因為寧雪柔的母親,寧雪柔的父親是寧家老太爺的二兒子,因為有生意頭腦,很受老爺子看中,連帶她和他她的哥哥和弟弟也備受寵愛。

就在昨天晚上……

我的腦子跑偏,已經想到我們昨晚在景區民宿的精彩一夜,沒放在寧雪柔說話的內容上。

「昨天晚上我弟弟開始不正常了,他居然開始化妝,穿著裙子大半夜在家裡溜達,我媽看到之後叫他,他轉身居然當著我媽的面一下子從一樓跳到了二樓,還用女人的聲音唱歌,我媽現在已經被嚇病了。

家裡人說起這事,開始都說我弟弟可能是要錢故意搞怪,但是解釋不了他怎麼可能在沒有輔助的情況下從一樓跳上去的。」

說起家中的這些變故和不正常之處,寧雪柔神情很悲傷,身為她未婚夫的鄒世榮在旁安慰,在座的人也勸說她不要太著急,而我卻語出驚人,「你沒說實話。」

馬上就要梨花帶雨的寧雪柔全身一僵,猛的抬頭用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望著我,一瞬不瞬……

旁邊的鄒世榮也是同樣的表情,和他們極為熟悉的那恩允馬上明白了我說的確實是事實,不敢置信的問道,「我都跟你們說了,我恩人不是那些江湖神棍,有什麼你們直接說就是,更是把人幫你們約到家裡,你們現在弄這些是什麼意思,要是不相信,乾脆就另請高明好了。」

我沒想到,為了幫我說話,那恩允會對自己的好友生這麼大氣,顯然他們兩個也是沒有想到這樣做直接觸怒了那恩允,而那老爺子雖然不滿兩個孩子這般作為,但是對那恩允的做法卻很欣慰。

看得出那家的處事原則就是,對有恩的人,絕對一生銘記,特別是這樣救了他性命之人。

我心中多少有些安慰,也明白這寧雪柔面相上就帶著沒有主見,耳根子軟容易被他人左右的性格,加上鄒世榮眼中快速閃過的心虛尷尬,我更加確定,現在叫寧雪柔用這樣的方式試探我們是不是神棍的,絕對是他的意思。

這人算是我到京都之後,除了孟家那兩兄妹,還有郎超越兄妹之外,面相致賤無敵的一個。

雖然他現在有寧家這位未婚妻,但是夫妻宮混亂,腮邊帶粉,一看就是個花心且好色的男人,註定一生風流韻事不斷,另外就是天庭藏女幹,腮邊骨有尖,尖端過耳廓,必有反骨,唇薄無肉,嘴角微微朝下。

總之這人一照面相來看,就是個不忠不孝,嘴防八方,薄情寡義之人,不管是對自己的家人還是對自己的朋友,乃至妻子兒女,都不會是一個可靠之人。

說白了就是可以同富貴不可同苦難,極度自私且一肚子壞水的存在。

原本沒有這一出,我還真沒想仔細看著人,現在一看之下,知道這人是個什麼玩意兒,自然心裡就升起了提防。

我也順著那恩允的話說道,「兩位既然依舊心有疑慮,不妨另請高明處理了家中之事,我這邊還有點事情,有緣再見吧,」

站起身,我和郎弘毅就準備離開,但是我發現就在我們站起來之後,鄒世榮的視線確實看向了我旁邊的郎弘毅,眼底帶著算計,這種感覺叫我很不喜歡,橫跨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

自己的男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可以打他主意,關鍵時刻還是自己保護最踏實。

我的動作終於叫鄒世榮收回看向郎弘毅的視線,轉而和我四目相對,我沒客氣的以眼神警告對方,別做出什麼叫自己後悔的事情,而這人居然露出一個自以為風流瀟灑的微笑。

開口對我說道,「小葉先生是吧,我們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緊張家裡情況,另外現在確實有些人藉此斂財才會如此,但我相信您的本事,不如咱們再約一個時間細談如何?」

寧雪柔現在眼神慌亂,神情中帶著後悔,「對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們別生氣!」

可能是那恩允平常和寧雪柔的私交不錯,看到她已經道歉,也幫著說了兩句好話,但我對這事的態度依舊是,能不插手就不插手,現在我並不缺錢,管這些事也是為了積陰德。

何況現在我真的挺忙,沒有他們的事剛好,管他們的是反而忙得一心二用,有點力不從心,我並沒有正式接受寧雪柔的道歉,只在轉身離開前和那老爺子道別,留下了一句,「有緣的話,再說吧。」

我和郎弘毅上車駛離那家大宅,並沒有朝朗家而去,而是車頭調轉,直奔影視基地方向。

郎弘毅十分清楚現在一直壓在我心頭的擔憂,不看一下根本不可能安心,雖然他不說,但每一樣,每一次做的都是這樣貼心,也叫我剛才受到影響的心情快速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