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謝,拿著他的青銅短劍就要在手腕上放血。

鬼將領馬上阻止,「不必,少許即可,手指即可。」

郎弘毅隨手拿了一個喝酒的酒碗,割破手指,擠出了大概一個碗底的血,交給這位將軍,他用空白的黃紙符,按照黃將軍他們身上所受傷處的位置和形狀,就跟修補漏洞的水桶那般,直接貼上去。

說來也是奇怪,黃紙貼上之後,之前溢位淡淡陰氣的傷口就吸住了黃符,郎弘毅沾上去的血光也在一閃之後消失,好像已經被他們吸收,如同靈藥醫治好了下面的傷口。

黃將軍算是比較誇張的,他脖子上一圈都是被斬斷的傷口,腦袋也不知道怎麼就能安在脖腔上不掉下來,現在被粘上一圈黃符紙,簡直就像是帶上了一條黃圍脖,還是時尚的圍脖套。

和身上那身盔甲,真的是一點都不搭嘎,這也許就是混搭的美感吧,總之我是欣賞不來。

這些陰兵將士們都逐一接受了傷口的醫治,臉上可見的露出了輕鬆的表情,叫本來蠟黃中透著慘白的臉都不那麼鬼裡鬼氣的,更像是一個活人。

最後連那兩匹骷髏戰馬都得到了良好的歸宿,被直接徵召進了正規陰兵騎兵隊伍的陣容中,也算是在冥府混了一個公X員座駕的編制。

陰兵將領帶著最後一批陰兵消失在黑洞之內,踏上了屬於他們的黃泉路,一切恢復正常,現場剩下的就是那些還沒有來得及焚燒的紙紮死物,還有無數個空了的酒罈子。

二樓的那幾位看到這一切,明顯已經有點憋不住了,好在記得我之前的叮囑,張偉撥通了我的手機,我還沉浸在給他們最後送行的情緒中沒有出來。

手機鈴聲冷不丁的響起,把我嚇了一跳,沒好氣的接起就聽到張偉小小聲,怕被誰發現一樣,做賊的聲音問道,「三蔓……完事了麼?我們能不能出聲,能不能下去了?」

我賭氣的問了一聲,「下去,下哪去?黃泉路麼?」

張偉趕緊呸呸呸,「臭嘴,小爺去還是九十幾年之後呢。」

切,九十幾年,這小子還想活過一百多歲當人瑞呢,「行了,下來吧,叫著莊果跟我一塊幹活。」

結束通話電話,趁著他們正下樓過來的空檔,我對拿著紫金葫蘆在我旁邊還在發呆的郎弘毅是說道,「這東西隨身帶好了,不可多得的寶貝,另外儘量少叫人知道,懷璧其罪。」

郎弘毅被東西收進貼身的口袋,對我笑道,「遵命,有你在我的運勢真的是好事連連。」

我可不敢說這是因為我的功勞,畢竟人家也是獻血了的,擺擺手開始擺弄莊果帶過來,專門用來焚燒紙紮擋風擋火的那塊鐵皮小屋。

準備一會把這些吃喝用度,金銀紙錢都燒了,給黃將軍他們送下去。

在冥界,只要不是馬上投胎的亡魂,還有罪大惡極要受罰的亡魂,剩下的都要過著和活人現場無幾的生活,這些可都是必需品。

不然也不會出來一個,祖宗亡故多年,依舊會在子孫疏忽的時候,親自上門要錢財供奉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