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我們都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快結束,坐在回村的車上,我開啟蔡家最後給的紅包,裡面一沓子不薄的酬謝已經叫我偷留下了一半。

雖然他家受病的有三口人,白天時候也是真把我們忙得夠嗆,但是他家的經濟條件在那,又遇上了這麼多事,酬勞也就意思意思算了。

三姨是最捨不得我們的,還有小虎子,那孩子好像挺喜歡我們,走的時候還哭了一鼻子。

但是我們這還沒到家,伍叔催我們回去的電話就到了。

原來是閆叔已經回來,說是總去找他打架,叫我們回去趕緊辦事,辦完事把人給轟走,別在村裡礙他眼。

張偉現在有點小得意,在後座他誇誇其談的說著自己已經完全克服了對鬼魂的恐懼。

這都是家裡那位沒正經的鬼公主,還有昨天那些和人差不多,一點都不嚇人的蔡家祖宗的功勞。

我和郎弘毅也只是坐在前排聽聽算了,都知道要是真遇到像紅纓那樣兇的,這位依舊是轉身叫著救命逃跑的份。

根本不可能朝前湊,畢竟我們看到那樣的,心裡依舊打鼓,人是受視覺控制的動物。

長得醜俊可能不會太注重,但是要是超出了人類認知範圍,挑戰噁心人之極限,依舊會感到不適。

車剛進村子,毫不意外的就看到從柴火垛裡快速滾下來,給棺材仔報信的猴傻子。

這人跟棺材仔還真是不一般的鐵桿情誼,我們雖然沒少給他好吃的,但是說親,還是和棺材仔最親。

到家門口,就聽到伍叔和閆叔老二位蒼勁有力的吵架聲!

「老子說車可以拐彎就是可以拐彎,要是不拐彎不是她孃的直接扎溝裡了!」

「老神棍,這是象棋,象棋!你們家象棋裡的車還帶拐彎的,玩得起麼,輸了就輸了,又沒要你房子要你地,你咋還臭不要臉玩賴呢!」

「鬼丫頭,你給評評理,你也是象棋高手,你說我們誰有理!」

「咣噹!」

屋門被無情關閉的聲音,充分表明,鬼公主完全不想搭理這兩個老不羞,看來我們不在這一天,這兩位可把鬼公主煩的不輕。

不然愛熱鬧的鬼公主絕對不會把自己關在屋裡,不搭理他們倆。

下車走進院子,就看到兩個互相揪著對方衣領子,爭得面紅耳赤,幾乎就要拋棄文明,來場武鬥的兩位老同志。

小桌上的棋盤被掀翻,旗子滾了一地,小板凳被踹的無辜的倒在遠處殘喘,伍叔一手幹架,一手拎著茶壺。

閆叔同樣一手幹仗,一手捏著兩隻茶杯。

嗯,看來還成,至少還有理智,知道不糟蹋我家產業。

「伍叔、閆叔,你們就不適合下象棋這樣文明的娛樂活動!」

進院子我就給上了這樣一句評價,果然兩位鬥雞一樣的老人互相鬆開手,異口同聲的問我,「那我們適合啥?」

郎弘毅是落井下石的毒舌高手,「二位適合騎馬打仗。」

「高臺鬥法也可以!」不甘寂寞的張偉也欠欠的開口。

果然得到了兩位長輩愛的瞪視。

「你們三個小兔崽子,我可是被叫回來給你們幫忙的,不幫我小心我罷工!」

閆叔得意的抬著下巴,一臉我是高手的風範,可惜現在這個造型一點都沒有高手的氣質,更像是流氓變老的典範。

伍叔聽到閆叔出招拉外援,一蹦三尺高的大吼,「人是我叫回來了,張偉,別忘了我是你大舅,葉三蔓我是你半個授業恩師!」

好吧,好吧,我們充分理解了鬼公主的無助,推開屋門,直接無視院子裡的那兩位,進屋,癱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