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遠嗎?」

棺材仔還是以前的兜帽罩臉造型,躲避著頭上的陽光,從陰影中溜進屋裡,張口就是這樣一個問題。

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傻乎乎的回答,「不遠啊,白家屯到咱們村開車沒多長時間。」

「噗……」伍叔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出聲,一口剛入口的熱茶就全噴在對面張偉的臉上。

「哈哈哈,就知道你們會這樣!」伍叔伸手抹去嘴上沾的水,瞟了一眼拿衣裳擦臉的張偉。

笑的那叫一個歡實,和張偉要幹壞事的時候如出一轍。

棺材仔進屋就自覺在冰箱裡面拽出一瓶冰水,這是他唯一的飲料。

不是冰水,就是常溫涼白開,別的好像都不喜歡。

「他是在問你,你家離他那遠不遠,這小子在抱怨上次你們回來都沒過去露一面就跑了!」

顯然伍叔已經領教過棺材仔冷冰冰的質問了,現在才會這樣清楚。

棺材仔那裡,也就只有伍叔和猴傻子會在沒事的時候登門。

對於棺材仔不開心的質問,我也終於弄懂,不好意思的陪著乾笑,「嘿嘿,不遠不遠,十來分鐘的路,上次回來太趕,事情比較急,我給忘記去你那串門了!」

說真格的,我是真的忘的很徹底……

回來看了伍叔之後,就聽說了關於安平村的事情,幾乎馬不停蹄搶著時間修正,就又出門了,忘了我們家全能後備力量軍需官這茬。

「雙短劍呢?」

棺材仔並沒有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伸出他黑袍子下蒼白修長的手,示意我們把他給我們的短劍拿出來給他看看。

這個要求有點突然,就連我都是有點愧疚的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在他不耐煩的一抖手之後,我才想起,從樹枝卷裹裡面搶救出來的那兩把短劍,現在還在揹包裡,被放在院中桌子上。

我習慣性的,只把內裡乾坤插在背後的衣領中,這還是和伍叔學的。

想到就做,我趕緊朝院子跑去,沒一會就帶著那兩把青銅短劍走了回來。

有些過意不去的把它們遞給棺材仔,這兩把短劍的劍刃都在和如同蜘蛛精現世的老紅纓爭鬥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看上去確實需要好好修理一番,不知道原主人見到它們這樣會不會一生氣把短劍都給收回去。

棺材仔拿過那兩把短劍,就像是看自己孩子一樣,珍惜小心的撫摸過上面的每一道傷痕。

我和郎弘毅有點尷尬的相互對視一眼,都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勸勸棺材仔別太生氣。

最後還是伍叔打破沉默,開始詢問我們在從安平村回來之後,轉戰白家屯都遇到了什麼。

我也順理成章的說起了兩隻百年功力在身的怨靈出現和被收服的經過,也說明白了短劍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

棺材仔自始至終都是一言不發,低頭聽著我們講話,雙手翻轉著短劍仔細打量。

「它們很棒是不是,這些都是它們的勳章!」

良久,棺材仔說了這麼一句,看也不看我們,拿著短劍收到袍子下面,站起身和來時候一樣沒有徵兆的轉身離開。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伍叔,「他……這是不開心了吧,拿著短劍就走了。」

這時候我就跟被老師沒收了心愛玩具的小學生一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