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的白婆子,我站在廟門附近,低低的問了一句,「白婆子,你還好吧?」

白婆子並沒有回答我,而是依舊在殷勤的跪拜著自己信仰一輩子的神靈。

我無奈的瞄了人型的白奶奶一眼,她臉上沁著笑意,帶著溫柔的看著面前看上去比自己還顯老的白婆子。

看來是對自己這個尋找的代言人非常滿意。

桌案上焚香的香碗突然出現動靜,好像有什麼東西欲落未落。

之前帶路的小刺蝟吭哧吭哧順著桌布爬上去,雙手扒著香碗的邊緣,伸出小手扒拉出來一顆表面光滑,但是烏漆嘛黑的丸子。

雙手捧著,朝下面依舊跪著的白婆子一伸一伸的,意思明顯。

我看到白婆子感動的熱淚盈眶,出言催促,「別愣著了,你現在情況都這樣了,趕緊把白奶奶給的藥吃了吧!」

白婆子在生命和信仰面前,都沒有首先緊張自己的處境,而是三個響頭下去,表達感激。

我在心裡默默腹誹,要感激也要先感激我們吧,可是我們費勁巴拉把藏進宅子的白家給弄出來的!

白婆子吞下藥丸,神奇的事情發生,只見她臉上的屍斑漸漸消失,臉色也從活死人的狀態,恢復了少許血色,雖然依舊帶著病氣,可比之前好多了。

我試探的上前,捏住了白婆子的手腕,微弱的脈搏跳動出現。

好人這個脈象估計是油盡燈枯,即將離世之兆。

但是在白婆子身上,終於有了脈搏,絕對是起死回生的神蹟!

白婆子給我的印象多少有點怪異,但是看不出她還是個大善之人,自己情況剛好一點,就惦記著村裡百姓的情況。

只見她慌忙又跪在了地上,頻頻扣頭禱告,「白奶奶,您大慈大悲救救村中居民,他們都受不明癔病困擾,很多人危在旦夕,您救救他們吧!」

對她的情操,我真的是好好感動了一把,為開始對她的偏見生出些許的愧疚。

白奶奶衣袖輕甩,整個有些破敗的白仙廟吹起一陣清風。

風到之處,雕塑身上紅斗篷咧咧炸響,灰塵落葉盡掃,纖塵不染。

桌面上的空盤子,那幾個有點幹扁的野果子變成了一顆顆飽滿的果實,上面晶瑩欲滴,好像剛從樹枝上摘下來一般。

紅燭燃起了火焰,杯子之中也裝滿了清水,使得整個白仙廟煥然一新,如同一直有人在精心打理一般。

最驚奇的是,石雕的白奶奶雕塑居然動了,面帶慈善的微笑,微微對著白婆子點了三下頭,這樣的表示,分明是已經答應下了她的請求。

白婆子激動得已經口不能言,臉上老淚縱橫,聲音哽咽難以自已。

帶路的小刺蝟又出現,小嘴咬著白婆子的褲腿,把人朝廟外拽去。

我在這時候也只能當做翻譯官,出聲說道,「白婆子,既然白家仙家叫你回去,其他的事情你就先不要操心,一切都有定數。」

直到現在,白婆子才把視線從新放在我和郎弘毅的身上,臉上露出些許放鬆,展露出笑紋,「還沒多謝兩位的恩情,大恩不言謝!」

看來白婆子老雖老矣,腦筋轉的很快,知道今天的一切裡面有我們做的不少努力,對待我們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

這樣一看,這白婆子也不是之前以為的那樣執拗古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