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有些年頭的白仙廟,我原本以為不會太大,應該和以前見過的土地廟差不多大小,就一間小房子的面積。

可是我完全低估了人們對於醫務工作者的敬愛,不管是在什麼時代,果然性命相關,身體相系都是最受重視的,這座白仙廟不光佔地面積很大,即便年久失修依舊可以看得出當年的宏偉。

現在雖然看上去好久沒有人進去上香送貢品了,但是那斑駁的漆皮依舊叫人看到曾經的雕樑畫棟,以及一直被好好保養的痕跡,想來應該都是白婆子所為,她可是白家的代言人。

張偉看到面前的景象,來了一句,「這好荒涼啊,有種盛世繁華落幕的感覺!」

我斜了他一眼,「沒看出來,你還有點文藝氣息!沒看現在村裡都跟無人村一樣,這裡肯定沒有人會來照顧了!」

我走進前,看著身上披著一件紅色斗篷,端坐在供桌後面的神位上,神情和善的老奶奶雕塑,這位應該就是治病救人,號稱有菩薩心腸的白奶奶。

白家一族仙家的領頭人,而白家出類拔萃的形態多以女性外貌示人,那些一身白衣的醫者形象,在此時於我心中得到了具象化,別說這雕像的製作者也是有心了,看得出在表情上下了大功夫,那種溫和慈愛的感覺,一眼就能感受到。

張偉又開始口無遮攔,站後面也在觀察雕像的時候,冷不丁來了一句,「這位白奶奶看上去可比黃家的三奶奶慈祥多了,應該沒有那麼兇!」

這話直接叫抗議的屁燈不樂意了,在張偉懷裡,張嘴就給他手腕子來了一口,直接見血。

叫張偉吃疼的閉嘴,但還是在考慮,這成精的黃鼠狼子有沒有攜帶狂犬病毒的可能性,自己要不要儘快打針!

「屁燈,你要是再胡鬧,小心我把你丟回安平村!」

我倒沒擔心狂犬病的事,這小東西心智簡單不通人性,就如同幾歲的頑童不知輕重,我們這被臨時託孤的人,自然要像家長,及時給與管教,不然以後還了得!

郎弘毅也對屁燈投去了不贊同的視線,那孩子倒是有些怕我們,低下腦袋,還在張偉懷裡小聲嗚咽。

張偉這會倒是不忍心再說屁燈了,把那坨肉球抱在懷裡,岔開話題,生怕我們再教訓屁燈。

「三蔓,這裡可以說是白家的根了,自己的廟對精怪可是很重要的,這都這樣了,咱們還找得到白家人麼?」

張偉這話還真說到了點子上,對魂魄鬼物來說,墳和靈位就是家,對仙家精怪來說,廟就是家,黃家的那處廢墟就如同白家的這座廟一樣,都是最最重視的地方。

現在看到這裡,灰塵密佈,蛛網成結,布幔破爛,連燭臺等物都滾落一地,香碗打翻。

臺子上的貢品都被啃出很多細小的壓印,腐爛變質。

郎弘毅走進供桌,仔細看著那些果子上的牙印開口說道,「這些都不是刺蝟留下的印子,依我看是它們……」

我心裡還在想究竟是誰敢在白家廟宇亂來,就看到郎弘毅朝桌面上一些小小的黑粒指過去.

農村的孩子怎麼可能不認識,那些黑黑,乾巴巴散落四周的,自然是最不講衛生的四害之一,耗子留下的耗子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