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動手之前,郎弘毅先把那個看起來就不是很結實的面盆給拆了下來,輕輕放在一邊。

整面牆上現在除了鏡子別無其他,只有一塊發黴的石灰牆壁,還有一種黑乎乎的東西從裡面透出來,像是怎麼擦都擦不乾淨的汙漬,大喇喇的擺在那裡。

見到郎弘毅又準備摘鏡子,我趕忙上前接手,他體質特殊,這點我可不會忘記,這裡的鏡子邪門的很,還是不要叫他接觸的好,畢竟這鏡子裡面剛剛可是還顯現出了想掐他的鬼影。

對於這些沾了邪氣的東西,我也沒有忌諱,手套都不用,小心的看著那些固定鏡子的釘子,我沒費多少事情就把那面鏡子給拿了下來,多了個心眼,小心翼翼的鏡面朝下的放在了一邊的牆角處。

至此,郎弘毅終於可以放開手腳開始動手了,咣咣的砸牆聲傳出去很遠,估計一樓的苗苗他倆都能聽得很清楚,近在咫尺的我不光聽得清楚,更是飽受飛灰的荼毒。

嗆得我忍不住捂住了口鼻,少呼吸一點飛灰是一點,郎弘毅被嗆的也開始咳嗽。

地面上開始多出好多的碎石塊還有土石殘渣,郎弘毅在砸牆的時候還在小心的避開水龍頭和水管子,畢竟現在這樣的環境,要是再來點水,我們就真成了泥瓦匠了,就和泥幹能幹活了!

“等等,小心一點,裡面好像能看見東西了。”

我在後面給他打著手電,視野比較直觀,一眼就看到了牆裡面黑乎乎的一個東西隨著牆壁的倒塌,動了一下,於是出聲提醒郎弘毅一聲。

他也停下手裡的動作,揮手趕開遮擋視線的飛灰,也朝裡面看過去,就在我們馬上就能看清楚裡面是什麼東西之時。

裡面那個縮著身子,好像坐在水管子上面的東西朝外一下子倒了下來,同時一道清晰的哭叫聲,猛的出現在我們的耳邊,叫我們都激靈了一下。

單純是被突然出現的高分貝大叫聲,給嚇的,而我下一瞬間也看清楚了掉出來的是什麼東西,一把拽開在我前面的郎弘毅,自己上前,伸出雙手,手電都叫我給朝後丟過去。

郎弘毅的身手很快,一下子接住我脫手的手電,而我則是雙手搭上一個肩膀,接住了掉出來的那個東西,輕輕的放在身前的地面上。

現在換成郎弘毅不淡定了,而我倒是相反的淡定很多,因為我清楚的知道,我手裡剛才接住的東西,就是我們要找的毛穎穎。

對於屍體的牴觸我並沒有普通人的那麼多,但是現在心裡多少也有點緊張!

十年……那是什麼概念,有點生理常識的也知道正常的人即便不火化,埋在土裡,有個一年半載骨頭渣子也就都沒了,現在毛穎穎這個狀態,絕對不正常啊。

我朝後退開幾步,郎弘毅的手電光也穩定下來,我們面前放著的物體才算是終於看清楚了。

就在毛穎穎重見天日之時,後面我們擺放的那兩盤子貢品,直接自己被掀翻,就連插著香的夾生米飯碗也被怪力直接甩到了一邊的牆壁上,發出桄榔一聲的響。

叫我冷笑出聲,這是亡魂不受我們禮遇的證明,即表示事情不想好好完結,更是直接給我們下臉的表現。

我笑可不是開心,而是氣笑的,真不知道這毛穎穎死的時候是不是腦子也落病了,不然怎麼這麼想不開呢!

該不是對自己信心太足,認為我這個點妝匠就是個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