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著郎弘毅大聲嘶吼,郎弘毅的動作也快,伸手一把就將老闆娘從吧檯後面給拽了出來,與站在一旁的我一起朝著不遠處的大門方向而去。

可是那扇明明只是普通玻璃的推拉門,就像是被焊住一般,不光當著我們的面關上,更是直接被固定住,任由我和郎弘毅雙手並用,甚至抬起一隻腿來幫忙,都根本不能撼動推拉門一絲一毫。

“門已經被陰氣封住了,走,先去老闆娘的房間裡。”

現在的情況下,我們首先要找的就是一個相對能保護我們安全的地方,對比整個招待所的那些房間,老闆娘滿是各種神像符咒的房間無疑是最安全的,因為只有那個房間裡的鏡子是被紅布封上的。

好在,這間房子的木門並沒有擋住我們的道路,等到我們成功走進去之後,門毫無徵兆的被大力關上,像是在發洩什麼。

我也沒敢輕敵,拿出揹包裡面寫出來的幾張符紙,直接貼在了門板後面,一層光暈散開,從房門開始蔓延到了整個房間上面,遍佈牆面屋頂以及地面,整個屋子現在對於怨靈而言,已經形成了堅固的鐵桶。

“怎麼樣?”

“暫時安全,不過事情有點不對,要是這裡只是案發現場的話,怨靈應該不會有那麼大的力量,這次它至少比我們初次碰到的時候上升了一個級別的兇厲,咱們離開之後肯定發生了什麼。”

聽到我的話,我們兩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的轉到已經癱坐在沙發上,根本不能動彈的樣子,一臉驚恐。

“老闆娘,你知道這裡發生什麼跟我們的關係並不大,我們大可以開門離開,你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如實告訴我們,這裡在之前,還有在我們離開的這些天時間裡,究竟又發生了什麼?只聽實話,一句謊話和隱瞞出現,我們只能離開!”

老闆娘經過先後的幾次驚嚇,可能還有之前幾天經歷的事情,現在哪裡還會敢隱瞞什麼,結結巴巴的慌忙點頭,並努力把自己的身子調整成一個比較有安全感的姿勢,緩緩開口。

過程雖然並不順暢,但是也算能叫人整理出她話裡所想表達的意思,話題主要還是關於三樓的那間紅色房門的房間。

早年間,那間屋子裡面死在衛生間的女子,原來已經是第二次死亡案件,第一次的死亡還要再朝前追溯十年之久,地點到時如出一轍,那時候的老闆娘還年輕,剛剛嫁給這間招待所的真正主人,那位早逝的男主人不久的時候。

說來事情並不太過離奇,這裡是魚龍混雜的招待所,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特別是關於各種非正常男女關係的事情更多!

當時是四五個男人帶了一名女子住在這間房內,之所以住在這,就是因為這裡的人少,生意並不好,且價格低廉。

急於做成生意的這對夫妻,根本就沒有多問什麼就給開了房間,當天該幹什麼還在幹什麼!

可是後半夜三樓衝下來一名求救的女子,當時看得出她應該受到了某些傷害,臉上還有傷,與她前後下來的還有同行的兩名男子,那兩個人圓瞪著眼睛,怕惹上麻煩的夫妻對頻頻求救的那個女孩並沒有說什麼,而是選擇了視而不見的轉身回房。

一夜無眠之後,轉天三樓已經沒有了人聲,昨晚那個女孩和那幾個男人已經離開,整個房間除了混亂和滿地的泥土之外,再無其他。

面對這些,他們並沒有多想,收拾了之後,就把這事忘到了腦後,這間屋子繼續賣出去給人們使用,一切好像就這樣慢慢消失在他們的記憶中,直到那間屋子裡面的衛生間鏡子面前上吊死了一個女人!

“其實這裡早就流傳著鬧鬼的說法,那間屋子因為房門刷不上油漆,我們就停止了使用,之後就是二樓你之前住的屋子,再出了一次命案,我真的沒有隱瞞,一點都沒有隱瞞了,這是我能想到全部不對勁的事情,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吧,再這樣下去,我也活不下去了!”

老闆娘現在看上去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憐,叫我有點同情她。

“我們離開這幾天你應該飽受驚嚇了吧,這可能就是一種報復,給我的感覺那個十年前求救的女人才是關鍵,冒昧的問了一嘴,你丈夫之前是……”

老闆娘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臉上出現了悲哀,“他……他是被人綁架撕票了的,我當時想救他的,可是我還沒來及賣出這座小樓,就被通知他已經死了,嗚嗚嗚嗚……”

一個接著一個的最新訊息,叫我和郎弘毅都有點應接不暇,心裡確實有點怪這人早不說出這些,現在看到明顯已經堅持不住了,才說出這些,可是現在外面情況不妙,加上深更半夜的,就是想去求證尋找線索,也根本沒有方法。

這間屋子的空間不小,我揮揮手,不耐煩的朝裡面的臥房指了一下,“行了,現在咱們都不能再做什麼,你先回屋裡睡覺,看看你的眼圈,已經像是活鬼了,去睡,這件事情我要好好想想裡面的相互關係!”

“不,我不敢,我睡不著,我每次想睡的時候,都覺得有人出現在床邊,甚至我吃了藥都不能安穩入睡,總有哭聲,還有敲玻璃的聲音,我不要……”

我知道她說的都是實話,一個正常的人沒有可能面對冤魂想要達成的騷擾目的下還能安然無恙,而冤魂最喜歡用的就是把人折磨到精神崩潰,甚至產生輕生的想法。

我知道,今天要不是我們出現的比較及時,這個女人離最後一步,恐怕已經不遠了。

因為人在痛苦,恐懼到極點之後,就是憤怒和崩潰,在面對完全戰勝不了的對手之後,直接走到的就是放棄求生這一步,破罐子破摔才是結局。

“今天晚上我保證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並且我們在天亮之前都會留在外面的起居室裡,你很安全,也什麼都不會發生,我保證!”

現在的精神建設,就是我能給這個女人唯一的幫助,叫她好好的睡上一覺,放鬆一下緊繃多日的神經。

可能現在我是她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我的話他還算能聽進去的,老闆娘一步一回頭的朝後面看著我,在我露出一個安心笑容的時候,她終於放下心,走進了臥房,卻並沒有敢關燈,連房門都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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