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中害怕,我依舊強自鎮定的努力尋找,裡面的光線很暗,就在我眼睛努力適應裡面的光線,想看看有什麼活物會在棺材裡的時候。

一個冰涼滑膩膩的東西突然蹦起來,直衝我的面門,嚇得我一陣手忙腳亂,把已經腐朽的棺材蓋子又摁塌下去一塊,好懸沒撲在那些破破爛爛的碎布頭裡。

不用懷疑,那些破布裡面絕對還有腐爛之後剩下的骨頭渣子,這點我敢用我前半輩子的英武形象打賭。

穩住自己朝裡面一看,才發現那是一隻癩蛤蟆,個頭還不小,堪比近親牛蛙。

摸出上山時候在樹上揪下來的樹葉子,用葉子蓋住牛蛙,輕輕抓了起來,那手感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

隔夜涼透的狗便便?還是消化不好有點拉稀的那種……

強忍著味覺和手上噁心感覺的雙重刺激,我又朝著棺材裡面部分看了一遍,確定沒再有活物了才準備直起身子。

“你幹嘛呢?”

突然不知哪裡有人問了我一聲,就好像是村裡人相互見到互相打招呼一般隨意。

我反射性的剛想說話,但是突然想起伍叔叮囑我,絕對不可以說話的事情,把已經張開的嘴緊緊閉上,只當聽不到。

我特麼幹嘛呢,我挖墳呢!

正常人看到我現在這樣,根本不會這樣招呼我!

看來大白天的我依舊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我也是拼了,不管周圍會有什麼,直接按照伍叔交代的,一把拽開樹杈上架著的白布,拽掉樹枝丟在一邊。

整個墳頭都暴露在陽光下,這時候我還不能走,後面還有事情需要完成!

剛才突然開口叫我的聲音消失,此時是從腳下的墳坑裡傳出好像疼痛的嘶吼聲,漸漸又轉變成呻吟,很難過的那種感覺,沒來由叫我鼻頭髮酸想要哭,也想跟著開口呻吟出聲。

手裡的癩蛤蟆變得很沉,還在朝葉片外滑落。

雖然伍叔沒說,這墳裡的活物到底要幹啥用,但我總覺得這是關鍵點,絕對不能叫他跑了。

我繼續裝聾作啞,不搭理墳坑傳來的聲音,四處尋找大些的樹葉,想先把癩蛤蟆裹嚴實嘍,直接塞懷裡。

可這青黃不接的時節,樹上的葉子還大多是小芽,根本沒有合適的。

我被逼急了,越想捏住越捏不住。

那種使勁怕死了,輕點馬上就要掙脫的感覺讓我想發瘋,心口擂鼓的狂跳聲咚咚的,生怕自己壞事。

看到邊上一顆松樹,也顧不上扎手,三兩下拽下幾根枝子,把癩蛤蟆和原先那片葉子裹吧裹吧,好歹算是給糊嚴實了,我直接塞懷裡,還不放心的拍了拍。

那刺人的松針好懸沒把自己送走了……真扎得慌啊!

再回到墳邊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墳真的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