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畫面叫我驚恐到了極點,八成以後看到肉心裡都會有陰影!

“張偉你王八蛋的給我清醒點……”

拼出吃奶的勁,我手腳並用,急了還會給張偉來上幾拳,就想叫他別奔著死去作。

那個老婆子並沒有推木架車追趕我們,而是依然靜靜停在那邊,如同在等著我們回去。

她佝僂的腰身挺直了些,像是在抬起頭朝我們方向看來。

我無意中在和張偉撕扯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正對上一雙渾濁的眼,她臉帶陰森笑意的盯著我。

張偉幾乎是歪倒在地上,手腳並用想要朝回爬。

我也是從抓著他上身,變成了最後直接拖著腳腕,跟拽死狗一樣,生生拖著人在朝後緩慢後退。

現在我一點都不懷疑,那賣肉的老婆子要是想追,現在肯定已經到了我們面前。

我跟跑了五公里一樣連呼哧帶喘,怎麼喘氣覺得氧氣都不夠用。

心臟已經因為過大的體力輸出,傳來了示警。

平常十幾步就能過的小橋,我們才走到橋中間,張偉的力氣變得空前大,我幾次都差點脫手鬆開人。

氣得我火冒三丈,雙手拽著他一條腿,抬腳照著他屁股肉厚的地方就踹了幾腳。

好歹是又朝村子方向推進了幾步。

手上力道一鬆,腳下一絆,我直接摔了一個仰八叉,倒在橋邊上,手裡還有一隻張偉的臭鞋。

心想,完了!張偉絕對和脫韁野狗一樣奔肉車去了,我是拉不住了!

可奇怪的是,張偉居然說話了。

“三蔓,你搶我鞋幹嘛,好聞?”

我一下子坐起身,看到張偉渾身巴腦都是土和泥,傻子一樣一臉無辜的坐在我對面看著我。

見我起來,還對我一呲牙,醜的和個鬼似的。

鬼這個字眼像是刺激到我,我見人清醒了,一卜楞從地上躥起來,不說三七二十一,拽著只穿了一隻鞋的張偉撒丫子就朝村裡,我家的方向跑。

說來也怪,村裡半夜總能冒楞子聽到的狗叫聲,現在一聲沒有。

大柳樹的枝葉都沒有被風吹得擺動,村子安靜得叫人奇怪,世界除了我倆幾乎都被暫停。

“鞋,我鞋給我……三蔓哎哎哎……”張偉清醒過來之後,嘴就一直沒合上過,一路嗷嗷叫喚著被我拽著跑。

我耳邊則是除了張偉的叫喚聲,還聽到很多嘻嘻索索小聲交談的說話聲,說的什麼卻聽不清,我也不想聽清。

一口氣直接跑到我家院子裡面,衝到有光亮的堂屋門口。

才松敢開手,直接躺在地上拼命張嘴呼吸。

肺葉子感覺都要炸了,這簡直比中考時候的一口氣五千米來回三圈還難受。

張偉一樣喘的厲害,扶著門邊問我,“三蔓,你瘋了跑這麼快乾嘛!”

我把手裡的鞋子照著他的臉甩過去,已經沒有罵人的力氣。

這傻子不要肉之後跟突然失憶一樣,可是飽受折磨的我倉惶逃跑時回頭看了一眼。

之前那個賣肉的老婆子和木架車就在我眼前和水波紋一樣散去,消失無蹤。

難道因為山裡瘴氣吸的太多,產生了幻覺?

還是真的遇見了不乾淨的東西!

想著,想著,一股涼意竄了上來。

我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