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現在除了我和郎弘毅,根本就沒有還清醒著的活人,之前那樣也許還好,但是現在眼看這些村民像是受到什麼指引,居然走出了房屋。

我不管這是不是就是針對我而來的命劫,我都不能繼續留在這個小院裡,必須出去看看,伍叔他們沒在,我是這村子裡唯一的點妝匠。

在我以為郎弘毅會勸我,並且極力阻止我的時候,他居然緊緊跟在我的身後,一起混入了這些夢遊的人群之中,沒有多說一句話。

我有點不敢置信的說道,“這時候你不說點什麼?”

“我說什麼有用麼?不如一直緊緊跟著你……比如在這個時候拉你一把!”

因為我轉頭看向郎弘毅說話,根本沒注意前面一個土坑,差點因為這個小小的土坑,直接叫我這張帥氣的臉蛋著地,還好郎弘毅及時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現在終於是開始領略黴神上身的感受了,實在是處處小心,依舊處處踩坑的節奏。

我們跟著那些在黑暗中搖晃行走,除了腳步聲,沒有一絲其他聲音的環境中,漸漸開始朝著村長家的方向走去,叫我的心裡總是越來越有種不祥的預感。

在離周家還有一條街道的時候,我拉住了郎弘毅,準備停下腳步,暫時觀察一下那邊的情況。

因為我發現了一個現象,那就是前方根本沒有腳步聲,周圍只有陸陸續續從四面八方聚集過的動靜,這些人難道都停在了前面的空場上?

說來也奇怪,我們村子,自古以來就有兩塊誰都不能建房子佔用的地方。

一個是村前不遠,老孫家門前有棵老槐樹的那裡,另一個就是村長周家不遠處,老戲臺子的這塊。

我的心中拔涼拔涼的,難道是鬼哭谷的那幾位和伍叔他們走岔劈了?路上擦肩而過,伍叔去了啥都沒有的鬼哭谷,而那幫傢伙全都到了村裡來作亂?

現在就我兩在村裡面,拼了命能不能和那一整個慘死的戲班子折騰一下,心裡是真的沒有底。

“咱們先去家裡一趟,看看張偉和猴傻子的狀態怎麼樣,他們有沒有出來。”

我和郎弘毅哈著腰,朝人潮的反方向而去,於是整個場面中就出現了不同的景象,那些閉著眼睛的人在我們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居然可以準確的挪開身子,躲避我們的路線,特別是靠我更近的村民。

幾乎是原地停止的搖晃著身體,後面上前的人卻根本不能發現他們,直接衝撞了上去,滾倒成一片,掙扎的再次爬起來,才繼續朝著周家旁邊老戲臺那裡而去。

我們很快到了我家的的院子裡,因為堂屋門被我反鎖住,就聽到裡面咣咣,很有節奏的一陣撞門上響起。

這聲音有別於用手在敲門,而是像拿身子和頭在撞門,隔著門板我都能想到,張偉現在在裡面閉著眼咣咣門的樣子,忍不住皺起了眉。

朝身上一摸,臉上閃過一抹窘迫之色,郎弘毅看向我問道,“怎麼了?”

“我門鑰匙丟了!”我長這麼大,可是從來沒有丟過東西,今天這大年初一頭一次,家裡門鑰匙居然不翼而飛。

叫我努力回想剛才的經歷,究竟是差點崴腳的時候掉了,還是差點撞上草垛子的時候沒了,抵或是沒注意水井,好懸一頭扎進去的時候……

已經完全想不起來……

“你等著,我從窗子進去,把張偉捆上,再這樣撞下去,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

郎弘毅大長腿一步就上了他那屋的窗戶臺,伸手把我家整扇的大紗窗給扯掉,探身鑽了進裡面。

不久就聽到門後面傳來兵兵乓乓的聲響,看來應該是張偉被擒,那小身板居然還想在郎弘毅的手裡掙扎一下,被收拾的慘慘的。

想到屋子裡面我根本就沒放過繩子一系列的東西,能用的都在我身上,那紅繩現在就被我纏在腰裡,郎弘毅這是拿什麼把張偉給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