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閆叔撈屍的小船並沒有拖走,他直接上了小船,朝著離岸並不遠的老牛屍體而去,用一隻竹篙,配合著船上之前丟下的繩子,很快就把老牛的屍體託拽上岸。

岸邊的人能幫忙的都過去幫手,牛犇旺即便哭得臉上都是眼淚鼻涕,依舊拼了命的把老牛拉了上來。

一邊是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一邊是自己從小牛犢子一點點餵養長大,視為夥伴家人的老牛屍體,他算是今天一晚上把這一輩子的眼淚都哭幹了。

伍叔在守著臘梅,避免再出現什麼意外,而我則是走到了老牛的屍體旁,注意到牛嘴裡面拽著一塊和壽衣相同的布料碎片。

想到了臘梅之前說過的話,還有現在這樣的狀況。

拍了拍牛犇旺的肩膀,“老牛有情,用自己的命把臘梅從水庫裡換出來,臘梅已經投胎去了。”

守著兩具屍體,我們都沒有離開,一直守在河岸邊上,慢慢等著晨曦的來臨,廖必強最後決定這個案子他要如實上報,不管上面最後是怎麼罰他的,這件事既然已經叫他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他就不能歪曲事實。

臘梅的屍身最後被火化,還是便宜了牛家屯家那戶做白事生意的人家,多賣出了一個骨灰盒。

一切流程都是牛犇旺和牛大嫂夫妻處理的,郎弘毅墊付的用品錢也都如數還給了他。

按照牛大嫂的話說,她以前介意過臘梅的存在,但是現在,她只把這個苦命的姑娘當做一個妹妹,居然同意了叫她在自己之前,埋在了牛犇旺家祖墳裡面。

牛家老兩口開始還不同意,但最後拗不過牛犇旺兩口子,才撒手閉眼。

閆叔拽了一根草棍,叼在嘴裡,若有所思的望著水庫平靜的水面出神,伍叔站在他旁邊。

“這下老牛在水裡,這裡以後不會再出別的事情了吧?”

水中淹死之人會找替身,但是老牛用命,最後把水裡的臘梅換了出來,至於之前死的那幾位,早就在死亡的時候,就被臘梅抽出了靈魂,包括慘死家中的牛屠戶。

他們連死後投胎的機會都沒有,這些事情,我已經不知道如何評斷,臘梅做的究竟過不過分,我畢竟不是冥府之人,這些事情隨著臘梅最終的離開,一切塵埃落定。

在牛家屯耽誤的時間也不少了,廖必強他們四人和閆叔打了聲招呼,也回去了源城,這裡的事情都要彙報上去。

我聽到廖隊長在離開前,閆叔問了一嘴,“那個牛屠戶你們準備怎麼上報?”

女鬼報仇的事情,哪怕是事實,也不能真的直接那樣寫報告,閆叔明顯和這位隊長的關係很不錯,廖必強也不瞞他,“我只能報成自殺,畢竟家裡沒有其他人的任何線索和指紋,刀子上只有他留下的痕跡。

或者,我會寫兩份報告,這樣頭疼的事情,就交給上級去為難吧,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離開了牛家屯,我們只收了牛家一個幾百塊的白包,並沒有多留,閆叔更直接,只叫牛犇旺夫妻在他後車廂上了一炷香,分文未取。

我們就乘坐著那輛神車金盃回了村子。

我們都沒有忘記,在村裡可還是有一個鬼哭谷的事情等待著最後的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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