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搖虛幻之間,我好像又站在水庫邊的堤岸邊,水中有霧,有小船,還有那個之前站在船上,現在卻站在了水面之上的扭動的女子身影。

再看到這個景象,我居然沒有了之前的害怕,因為我清晰的聽到了她正在喊的話,“不要進去,快回來,不要進去……”

我清楚的知道我現在不是處在現實之中,這裡好像就是一個夢境。

臘梅好像在用她的方式,和我訴說著一個個我並不知道的事實真相,現在這個畫面想告訴我的好像就是那天晚上,我們在水壩上見到她時候的重演,唯一改變的就是她的聲音,這次我聽到了。

臘梅那天可能是想阻止我們進入小屋,現身出來是要藉此嚇我們一下,促使我們離開。

可惜當時我們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並且也不能離開,畢竟郎弘毅當時和我們分散了。

畫面一轉,變成了上帝的視角,眼前的房子雖然破舊,但是收拾的乾乾淨淨,臘梅睡在床上,而牛屠戶輕手輕腳的翻牆而入,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果然屋裡傳來了臘梅的呼救聲。

而此時,隔壁的茅廁裡面走出來了一個人,正是隔壁的一名婦人,她朝著臘梅家的院子看了一眼,並沒有吭聲,而是轉身走回了屋子,再沒有動靜。

畫面表達的基本都是臘梅想要給我看的,完全不受我意識的控制,被動的看著眼前曾經發生的一幕一幕。

牛屠戶從開始的好言哄勸,到後來的拳腳相向,一次次得寸進尺的翻牆而來,得意而歸,臘梅之後的痛苦等等,都在我眼前上演。

後來居然還有幾個半大孩子,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他們在牛屠戶離開之後,立刻有樣學樣的翻進臘梅家的院子,威脅臘梅就範,不然就把事情宣揚出去。

我無力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原來這三個人的死因,居然是因為這個。

果然萬事都有一個因果,沒人能躲得開,也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臘梅的悲慘並沒有因此結束,她懷孕了,肚子已經漸漸的凸出來,仔細看的話幾乎不難看出。

牛屠戶家的兒子經常到臘梅的門口大聲叫罵一些很難聽的話。

隔壁那位婦女,居然找上了臘梅,叫臘梅把家裡的錢都給她,甚至還把臘梅養的幾隻雞鴨都不客氣的當著她的面掐死。

罵罵咧咧的說道,“給錢是為了遮掩你自己做下的醜事,和你這樣臭不要臉的人做鄰居,我也是倒黴了,你要是不給,我就把我看到的聽到的,都說出來,到時候牛屠戶家那頭母老虎就能要了你的命。”

臘梅很怕,只能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這個婦人,那人拿了錢和弄死的雞鴨揚長而去。

走到門外落井下石的還啐了一口,“真不要臉,我要是你早就死了去了!”

即便是這樣,村裡依舊傳出了閒言閒語,在臘梅整日為藏不住的肚子發愁的時候,趁她在屋裡收拾,一個小小的影子從狗洞鑽了進來,把一包他娘買的耗子藥倒進了臘梅家的稀飯鍋裡。

臘梅看到那孩子,認得他是牛屠戶家的兒子,追出來趕人,那孩子賭氣的罵了幾句不要臉,賤人什麼的,一溜煙就跑了。

幾乎山窮水盡的臘梅在這天大雨傾盆的時候,準備了上吊的繩子,把明知道帶藥的稀飯熱了,還在身上藏了一把刀。

牛屠戶這晚上,果然帶著一身酒氣翻牆而入,他現在這樣已經熟門熟路,根本不會有一點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