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裡面的信箋,那是一張紅色硬殼包裹的華麗證書,裡面夾裹的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環湖第一商業研修大學!

那裡曾經是我的第一志願,因為想要學會怎麼賺錢,努力叫爺爺能過上城裡人那樣富裕輕鬆的生活。

沒想到在爺爺離開之後,這份通知書居然真的到了我手裡,而我這個連高考成績都沒有好好看過的學子,意想不到真的考上了曾經夢寐以求的院校。

之前的一份叫我在爺爺的目前給燒了,現在手裡的通知書對我來說,也沒有曾經那麼重的分量。

郎弘毅湊過來看了一眼,皺著眉問了我一句,“你究竟多少歲?”

冷不丁被這樣一個問題打斷我有點藍色憂鬱的心情,我滿臉不解的反問,“你以為我多少歲?”

“平時看你那樣老成,還天不怕地不怕的賊膽樣,我以為你至少二十四五左右!”

郎弘毅如實的回答,叫我瞬間有種想要手刃了他的衝動!

老成持重那是優點好不好,還有……膽子大小是天生的,這個可以和年紀成正比麼?

“大哥,聽好了,我一次班都沒蹲,正正經經的差一點點十八歲,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老,謝謝!”

這一打岔,我也忘記了心情低迷的茬了,拿著手裡的紅本本,登登登的走回屋裡,不想去搭理那個腦子不正常的人。

而站在院裡的郎弘毅居然露出了一個沒人看到的微笑,看著我離去的方向,輕聲自言自語,“二十四五很老麼?明明我就還很年輕,兇丫頭!”

原本以為只會是一個在我生活中掀不起波瀾的小插曲,我也是在糾結是繼續求學,還是好好做我的點妝匠的檔口。

村裡又出了一檔子事,叫我把這些都暫時放到了腦後,也沒有再因為之後陸陸續續到來的通知書而分心。

出事的村頭離大槐樹不遠的老孫家小孫子,那孩子才剛剛不到三歲的年紀,這兩天晚上總是半夜自己坐起來玩耍。

按說這也不算是什麼毛病,誰家孩子小時候沒有睡顛倒的時候,可是怪就怪在這個剛剛能夠說出簡單整句話的孩子,晚上居然會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嗯嗯啊啊的有來有往,就好像是屋子裡面有一個只有他看得到,而大人卻看不見的'人'一般!

頭一天晚上的時候,孩子的娘雖然害怕,也硬是裝作沒有發現異常,壯著膽子哄著孩子,一直到後半夜,雞叫之後才睡下。

可是第二天晚上又是這個樣子,孩子不光嘻嘻哈哈和看不到的‘人’一起玩耍,最叫這孩子娘心驚膽戰的是,她居然真的看到孩子把手裡的一個玩具遞出去之後,那玩具憑空停住了幾秒鐘,才啪嗒一下掉落在炕上。

這幅場景直接把這孫家兒媳婦給嚇得沒了魂,大叫一聲,鞋子都沒穿,抱著孩子就衝出了屋子,一路發瘋的大叫著衝進了公公婆婆的房間裡。

村裡死人點妝會找到伍叔這裡,誰家遇上點邪乎事,第一個也會想到伍叔這個老點妝匠人。

畢竟點妝匠不光管死人身後事,也管活人遇詭事,這是逃不掉的門規。

伍叔平時管這些就叫做積德,給人處理這些事情基本都不會收錢,有時候是一兩盒煙,有時候是吃一頓酒,就算是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