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我們無奈的搖頭下,周家人只能連躺椅帶人一起抬了回去,還跟我借了張床單,蓋在周亮猙獰恐怖的身軀上。

村裡那些人又會是怎樣的議論我根本不想去關心,目送他們一家人離開之後,和郎弘毅一起把屋裡的狼藉收拾了一番。

撿起地上週家人留下的白包,清點了一下數目,和伍叔五五分賬。

這次分錢,是我最提不起精神的一次。

周家給的不少,有五千零一塊,我和伍叔一人兩千五百零五毛,誰都不會多佔一分,或少要一毛。

把錢遞過去的時候,我狀似無意的問了一聲,“伍叔,棺材仔也是木匠,這事他沒辦法麼?”

伍叔哼了一聲,“老天自有定數,你不要多事,棺材仔不能碰有關別的師徒傳承的壓勝之法,你別去問。”

伍叔好好給我解釋了一番,我才明白,之前要不是我拿著木頭人去問棺材仔壓勝的事情,換做別人他根本都不會叫人進門,這是賣了我天大的一個面子。

木匠們有他們自己的師門,有各自不同的傳承和規矩,貿然出手會面對更嚴重的反噬。

而周亮,在他已知師傅已死,還動用壓勝手段對付周喜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面對的不是大哥的死亡就是自己的暴斃,這都是自己的選擇,別人沒有能力制止。

這件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伍叔說累了要回家歇歇,我只能出門送他回去,順便到村裡唯一的小賣部把自己欠賬,答應要燒給五鬼和亥時值時功曹他們的紙錢元寶買了回來。

最重要的是白酒,我更是不會忘。

可能是因為買的比較多,這小店的老闆居然答應了送貨上門,也省的我自己動手,交了錢直接回家。

郎弘毅應該是也很累了,我回來的時候他那屋關著門,應該是進去休息了,我沒有打攪他,回了自己屋,倒在炕上。

院門沒有關,送貨的人來了,直接把東西放在院裡就成,在村裡的唯一好處就是,夜不閉戶也頂多遇上個偷雞偷狗的,不會有敢進屋殺人越貨的主。

倒在床上,身上的疲憊,睏倦之意襲來,我唯一能保證的就是,在自己還有意識的時候,用老年機上了一個鬧鐘。

夜裡八點,睡上幾個鐘頭應該會好很多,晚上的時候吃點東西,還要出去燒紙。

渾渾噩噩間,我陷入了很深的睡眠之中,一個夢都沒有,也沒有時間去想功曹大人會不會因我受罰,或者是周家這半個月面對那樣的周亮要怎麼生活。

隨著我的手機傳來尖銳的音樂聲,我猛地從炕上坐起,眼睛還沒有睜開,就慌忙把手機的鬧錶關掉,這樣刺耳的聲音真的很叫人短壽。

再唯美的音樂透過這個音響播放出來,都有奪命神曲的功效。

我在自己的短髮上爬梳了一把,穿上鞋就準備出去燒紙。

走到堂屋見到郎弘毅居然坐在沙發上,爺爺排位前面的香爐燃燒著清香,他正低著頭研究一個個頭不小的快遞包裹。

見到我出來,只抬了一下頭,就繼續研究手裡的東西,“吃的在桌上,你那手機換換吧,實在是難聽!”

對於這人從來有什麼說什麼的毛病,我已經開始免疫,嘚瑟的開始滿屋子尋找打火機,回了他大大的三個字,“我樂意!”

對於撥出來放在桌上的兩菜一飯,我只掃了一眼,剛起床確實還沒有肚子飢餓的感覺,繼續尋找我想要的東西。

“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