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叔隨後在人們的幫助下也被抬了進來,所有人的視線都朝向那個沒了門的櫃櫥裡面望去。

原本正常應該放衣裳的櫃子,此時裡面居然躺著一個木頭的人偶,穿著紅色的衣裳,從服飾上能夠看出是個男子,而它的手裡纏著一根紅繩。

繩子的那邊,就是那隻引來黑貓,被咬的血肉模糊,差點吞了的蛤蟆。

“這是怎麼回事?”伍叔還沒有說話,跟進來的周長貴就發出了一聲怒吼。

這些東西看著就有股子邪性的感覺,直覺就叫人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加上村裡又出了這麼多的事,周喜還在炕上昏迷不醒著!

在他的房間裡,一下子出現這樣的東西,周長貴不怒才奇怪呢。

這擺明了就是有人在找他的不痛快,出手坑害他家。

伍叔也是崩著臉,盯著那些東西看了一會,擠進來的周家親戚雖然也是義憤填膺,罵聲不絕,卻都沒有一個敢上前的,都圍在了臥室門口擠著。

“三蔓,看出什麼了沒?”

我們點妝匠學的東西很雜,這些旁門左道古書之中也是有些記載的,只是沒有寫具體施術的過程。

其實剛才被嚇了一下之後,我就已經知道面前的東西是什麼了,這是壓勝之術。

當著這麼多人,我也沒有挑明瞭說,只是回答伍叔,“看明白了。”

伍叔似是有意,又似無心的說了一句,“這事情交給你處理,我在這邊看著周喜,辦得了麼?”

“能!”我乾脆的回了一聲,把手裡還舉著的櫃門戳在牆邊,對還在屋門口的眾人說道,“給我找塊紅布來,快點!”

現在外面的天已經擦黑,要處理的事情還真是不少,誰也沒有想到,這周喜之所以沒有醒來,或者說,這周喜之所以招惹上鬼嫁女,居然是家裡有這麼個東西為引。

周家這些人很配合,沒一會,周長貴的老婆就拽著一塊紅包袱皮擠進來,“三蔓啊,你看看這個成不?”

其實這紅布沒有什麼大說道,就是隔一下陰邪東西的髒氣,只要是乾淨的紅布即可,無所謂新舊。

“可以,你們把門口讓開,不想被髒氣沾到,就躲遠點,伍叔我去去就來。”

接過紅布,我抖開朝著櫃子裡面那兩個東西蓋了上去,一手一個的抓起木頭人和斷氣的蛤蟆。

只留下櫃子裡面黑貓咬死蛤蟆甩出來的深紅色血跡,斑駁的粘在櫃子表面。

像是這事背後的人心一般,叫人覺得心底陣陣發寒。

趨吉避凶是每個人的本能,隨著我的走動,周家那些人都離的遠遠的,只是眼睛定在我的背後,郎弘毅也跟了上來。

出了周家,走在村裡黑漆馬虎的小道上,他才問了我一句。

“三蔓,你準備去哪?”

“去棺材仔那邊,這木頭人和蛤蟆屬於壓勝之術,是木匠看家不外傳的本事,很普通的一個隨處可見的東西,透過他們的施咒、擺放,就能起到或好或壞的各種影響,挺神奇的。”

棺材仔天天玩木頭,手藝出色,相信這次的事情中應該能幫我解疑。

“木匠?你是說這周家的事情不是邪祟作惡,而是人為的?”

郎弘毅的腦子很快,一下就想到了關鍵的一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