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連損帶罵弄得尷尬異常的治保主任褚福發一臉鬱悶的走了,應該是給那位孔先生訂棺材去了。

村長跟我客氣了幾句,把來請我幫著孔先生點妝的事情託付了幾句,也轉身離開,連價格都沒敢問,我心裡盤算著應該要一個什麼樣的價錢合適。

因為孔先生是村裡一位孤寡老人,身邊無兒無女,無親無戚。

以前是個落魄的老秀才,後來到了村裡落戶安家,一生沒有婚配,到現在差不多也有七十五六的年歲,算得上是喜喪,他過世之後這宅基地,還有上面的房子都會歸村裡,而這傳送的錢自然也是大隊出。

不能黑鄉親,但是不代表不能黑這幫玩意兒不是,我對這些人的感覺從來都是不喜的,看慣了他們在村裡拿著雞毛當令箭,沒少給自家扒拉好處,該是叫他們出出血的時候了。

郎弘毅的人還沒有走,依舊在屋裡鼓搗著什麼,我也是真佩服他們的速度,就這窮鄉僻壤的,上哪淘換來那麼多的東西。

剛才出來的急沒有注意,現在這一看,我心裡徹底服氣了,對一邊跟著走進來的朗少爺說道,“大少,你這些東西都擺上,真是準備過日子啊?”

“確實有這個心,歡迎你一起使用,畢竟你才是房東!”

對於他的自覺,我還算是挺欣慰的,看著原本就像是貧民窟的屋子,在這幫人的鼓搗下,多了不少現代化的電器,單獨一條不知道從哪扯過來的網線已經裝好。

路由器和貓已經具備,冰箱電視沙發套組,在我這還有灶臺和柴火的小屋裡面顯得不倫不類,外面的院子裡面,壓井旁邊還多了接線板和洗衣機,我也是真的服氣了,連煥然一新的彩鋼棚子都搭建上了。

“呵呵,我這手機不用無線網。”

這種高科技我們知道,還要感謝學校宿舍裡面的高階裝置,不然現在可是土到家了。

聽了我的話,郎弘毅居然皺眉的看著我拿在手裡的那個老年款,陳年古董手機,“確實該換換了,我那邊有富餘的,給你先用。”

我趕忙搖手,“不用不用,這種我用習慣了,訊號嘎嘎的,摔不壞不說,關鍵時候還能當武器,這可是一個時代邁進的見證,大哥大專心小而精的第一代新生產物,有紀念價值。”

我最後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堂屋,已經不敢想象租給郎弘毅那屋現在是個什麼中西合璧的鬼樣,轉身準備回屋,“您們慢慢折騰,只要房子不倒,其他隨便,哦,對了,請留下我們續命的灶臺……”

那些人正搬著一個電打火的煤氣灶進來,我再次默了……心突然有點痛,朝這院子裡面多出來的彩鋼棚子指了指!

那人朝著郎弘毅望過去,後者聽了我的意見,點了點頭。

我實在沒眼看,撒手閉眼的關上了身後的門,“忍,三蔓你要忍,那是整整十二萬一年的房租,大不了一年以後把人趕出去恢復原樣!”

“不生氣,看不見,不生氣,什麼都沒有改變,家裡就是多了一條狗,咳咳……很有錢的狗,拆家的二哈!”

給自己做了思想建設,我開始收拾清點伍叔的那個大妝匣,畢竟答應了給孔先生的白事出活,這位老秀才在村裡教過不少人認字,這棚白事來的人應該不會少。

而那個治保主任用不了多會就要回來,因為就他,從棺材仔那裡保證買不到棺材,單憑伍叔和棺材仔的關係,分分鐘一句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