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感覺知道應該幹什麼的我只能又拿出了那本書,內容雖然已經完全記在自己腦中,我還是想透過反覆閱讀,看出些什麼不一樣的內容,伍叔管這個叫悟。

也許是心中一直想著伍叔說的那個會出現的貴人,或是因為猜測伍叔受傷這段時間,自己將要面對些什麼的原因,我始終不能進入那種忘我的境界之中。

只能草草收拾下屋子,把帶回來的那些生活用品歸位,習慣性的給爺爺點上三炷香。

現在只要我在家,這好像成為了我的習慣,就像是爺爺還在一般,每當這個時候,我就覺得爺爺還在身邊,至少我供奉的香火爺爺一定可以收到,不然昨晚也不會出現在我的夢中。

那麼合時宜的給了我度化葉旭的提點。

直到晚上華燈初上,家家戶戶的人開始圍桌暢談,享受安詳的晚間生活的時候,我家的大門被敲響了。

這個時間能敲響我家大門的,除了三蹦子張偉,就只有伍叔,可惜伍叔現在在炕上根本下不來,所以只能是張偉。

我看也沒看外面的人,拉開大門就朝著屋裡面轉,“你這大晚上的還敢朝外跑,前兩天剛遇上那事,伍叔難道沒囑咐你晚上足不出戶嗎?”

“我?”

一個陌生的男聲響起,我才轉回頭看向來人,居然是一面之緣的棺材仔,他還是那樣的一身黑斗篷,遮住大半張臉和全部身形,手裡拎著一包東西,看樣子重量不輕。

“你……你好……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棺材仔還是和以前給人的感覺一樣,叫人不敢直視,即便現在伍叔說完快要大成,我再面對這個全身籠罩在低氣壓的認識後,還是有點沒有底氣,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能是他說話的聲音太過平板,而現在還是大半夜的時候。

“這是伍搬山叫我給你送來的,錢付過了。”

說著那一包東西,直接被他丟進了院裡,裡面發出木頭相互碰撞的咣啷聲。

棺材仔連門都沒有進,真是稀奇了,這人居然沒有進門,更叫我想不到的是他還管送貨上門!

他明顯和我沒有多餘的話說,轉身就要離開,始終連我家的大門都沒有邁進來一步,但是才走幾步又冷冷的說了一句,“大晚上的,問應了人再開門,身為點妝匠不知道麼?”

留下這叫我心裡一哆嗦的話,果斷的離開,我傻愣愣的站在大門裡面,想說什麼但是終還是沒有開口,心中知道這人最後一句話是在警告我。

剛才確實是我大意了,在荒村野店也好,城市的家中也罷,問清或者看清門外何人才能敲門,更謹慎的是在夜深人靜之後,家門本人敲響之後,都不會直接回答,而是透過縫隙和貓眼先去看一眼,確定來的是認識的人,才會回應或者等對方先開口表明身份。

否則像我剛才那樣,就等於是直接開門,不管我門外是人是鬼,都已經同意了它進門,是鬼也許還好,畢竟我現在也有幾次和鬼魂面對面抗爭的經歷。

要是個持刀歹徒,我八成只有掛掉西歸的命。

快速的關上院門,插上門閂,我才拿起那一包裹的東西,進屋裡燈光明亮的地方看看是什麼。

包袱皮居然是快棺材裡面墊底用的黃布,這個我在棺材仔的院子裡見到過,在蔡阿婆的棺槨中也近距離接觸過,絕對不會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