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時分,舟橫和有儀還未回,裴衡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裡,任誰去都不肯開門。

江信庭去處理羨陽城瘟疫善後之事,只留下青黛在假山高處的亭子裡焦灼的等候,可直至夜深,江信庭披星戴月的回了天策府,青黛也沒等來舟橫和有儀。

江信庭見狀,走到上面去讓她去休息,青黛呆在此處也是無濟於事,她嘆了口氣,回房去休息了。

翌日清晨,青黛起了大早,急匆匆的來到了大堂,卻也只看到了舟橫一人。

舟橫神色倦怠,手裡捧了一碗羹湯,江信庭和裴衡坐在兩旁,臉色都不太好看。

青黛心裡大概有了底。

舟橫將羹湯喝盡,放在了桌子上,長嘆了口氣,說道:“追上了是追上了,眨眼間又讓她溜了,這丫頭鐵了心要走,誰也攔不住,眼下該怎麼辦?”

青黛眉頭緊鎖,說道:“她舉目無親,能去哪兒呢?”

裴衡波瀾不驚,起身道:“走了便走了吧,收拾好行囊,明日便啟程,去奉天教。”

說完,裴衡負手,離開了大堂。

青黛看著裴衡離開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胸口憋悶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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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信庭起身,拍了拍青黛的肩膀,說道:“也許你師兄是想去奉天教看一看,有儀是不是回家了。”

青黛回過頭看著他,目光中有些疑惑。

奉天教對有儀而言……是家嗎?

次日,青黛收拾好了行囊,此行乃是龍潭虎穴,師父要留下照看羨陽城的劫後事宜不便前往,趙知節要留下幫著師父打打下手,故而也不同行。

原本便只有舟橫,江信庭,青黛,裴衡四人前往,可上了馬車卻赫然發覺江毅和聘衣姑娘也在車上,青黛看了看二人的神情,又看了看江毅腰間的荷包,大抵是坐實了江信庭的猜想。

舟橫倒是有些驚訝,問道:“你們倆也不會武功,跟著去幹什麼?”

江毅搖開摺扇,甚是玉樹臨風,道:“遊山玩水。”

舟橫還要再說什麼,被青黛攔下了,青黛上了馬車,看著眉眼間顧盼生輝的聘衣,笑著問道:“那玉湖姑娘呢?”

聘衣臉色略顯難為情,說道:“玉湖妹妹不懂事,蕭姑姑留她在竹苑教習,便不去了。”

從羨陽城出發,去往奉天教,也不過是三日的路程,但顧慮到車上有姑娘,加上江毅身子骨虛弱,不能勞累奔波,故而走走停停四五日才到了奉天教所在的青城山山腳下。

幾人下了馬車,抬眼望去,巍峨高聳入雲的青城山甚是浩氣磅礴,山腳下有石階直通山門,山門是兩條石柱架起高高的石匾,上面赫然寫著四個大字。

“有去無回。”江毅收起摺扇指指點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