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橫走了一些時日,想來也應回到千窟城了吧,也不知道他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想著,青黛提筆,輕點硯臺,在宣紙上如是寫道:

舟橫,見字如面。

後日江信庭就要回京了,這些時日我總覺得頭疼,腦海中隱隱浮現出以前的事,但是零零碎碎的拼湊不出,仔細想一下,大概也不是什麼開心的事,索性便也不去想了。

千斛姐姐的毒已經大有好轉了,但師兄說還是不能根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邊疆的夜很長,你應該深有體會,每每思緒萬千,須得安神香才可入眠。

江信庭此番去定是艱險,我放心不下,本想跟著一起去,但師兄說我不會武功,又是一介女流,去了也是添亂,左右我也無事,便想著和有儀去千窟城尋你,順便去千窟城尋一種叫沙漠鱟的藥材給千斛姐姐入藥,試試可有效果。

收到此信時,我與有儀大抵過幾日便到了,還望你助我們尋到沙漠鱟,多有叨擾。

青黛。

青黛寫完,放下了筆,剛要將信折起來,余光中便見到視窗有個身影,青黛抬眼見江信庭正伏在視窗盯著桌面上的信看的認真,不由得嚇了一跳,有些氣憤,道:“你在這做什麼?”

“你要去千窟城?”江信庭問道。

青黛將信折起來,起身,沒好氣的將窗戶重重的關上了。

江信庭吃癟,在門口走了進來,繼續問道:“你要去千窟城?”

青黛將信仔仔細細的放進了信封中,頭也不抬,說道:“是啊,師兄說千窟城有一種叫沙漠鱟的蟲子入藥,說不定可以解千斛姐姐的毒,但這種蟲子極其難見,也是去碰碰運氣吧。”

江信庭若有所思,繼續問道:“什麼時候回來?”

青黛提筆在信封上寫下了“舟橫親啟”四個字,說道:“等你和公主辦完婚事,大概就回來了吧。”

江信庭氣結,沉默不語。

青黛這才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見他真的有些氣憤了,才寬慰道:“我師兄跟我說了,跟你說笑呢,等我尋到沙漠鱟就回來,我是覺得呆在這裡左右也無事,跟你同去也只能添亂,既然你心中自有定奪,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你添亂了。”

江信庭的眉頭這才有些舒緩,兩三步走上前去將她手中的信奪過來,將她逼到案牘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沉默了許久,才咬牙切齒的說出一句:“他居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