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梁飛像已經習慣了酒吧的作息,他白天強打著精神聽課,晚上來到酒吧兼職,在學生和酒吧營銷的身份中切換自如,如今,他和韓承安也有些熟悉,常常在凌晨時分一起聊天,一起下班。

今天,像往常一樣他跟在韓承安身後一杯杯地敬酒,竟也有些自如,酒精麻痺著他的神經,衝擊著他的快感,在這煙霧繚繞的酒吧裡盡情釋放著不一樣的自己。對他而言,飲入喉嚨的不再是生活所迫,更像是一種逃避和放縱。

身邊紙醉金迷,美女環繞,雖然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只是一個服務者,那金錢和精力散發的誘惑也將其引入一個全新的世界。在這裡,他不再是那個窮大學生,沒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也不必再照顧誰的臉色,不再小心翼翼地活著。

韓承安開口道:“你進步的很快嘛,用不了幾天就出徒了。”

“名師出高徒嘛!”

正當兩人互相吹捧著來到下一桌時,梁飛端著酒杯,面露專業的假笑看著VIP卡座上的一雙細腿正要舉杯,抬頭髮現那雙細腿的主人卻是孔萱。

坐在他身邊的是他的好哥們也是幫他追孔萱的室友——徐天,此刻的徐天正坐在卡座上,翹著二郎腿,摟著身旁的孔萱,點燃一支菸,清脆的金屬打火機卡在桌子上,一身不菲的名牌宣誓著誰才是這裡的主人。

梁飛手一滑,滿杯的酒水灑落一地,杯子也應聲破碎。

“哪個不長眼的?酒也拿不住了?”徐天正要抬頭繼續罵去,發現低著頭的梁飛。

“梁飛?你?你怎麼在這?”

“梁飛?”

梁飛轉身逃到廁所,看著自己的樣子,冷笑了起來,自己努力的生活,在別人看來只不過是一副餬口的苟延殘喘,自己像個小丑一樣,討著客人笑臉,喝著苦澀的烈酒竟然也讓自己覺得有了一些做人的尊嚴。

韓承安趕了過來,看著流淚冷笑的梁飛大驚失色,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只能好言安慰道:“遇見熟人了?

“我這麼拼命,只是想給她一份像樣的禮物。”梁飛再也忍不住,趴在韓承安的肩膀上哭了出來,他腦海裡回想著徐天的嘴臉,孔萱的漠然。他像一個被戲耍的小丑終究和這個金錢主宰的世界格格不入,他視若珍寶的愛情,女孩,所有美好的憧憬像一個小男孩手裡殘破的玩具被人一手打翻。他回想著自己怦然心動地拉著孔萱的手,蹩腳地揹著徐天給自己準備的臺詞,孔萱忍不住的笑容,原來自己只是任他們玩弄的木偶。

叢風這邊正和聶勝男煲著電話粥,叢風躺在無人的寢室,聶勝男躺在獨立教師宿舍裡,兩人同時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幹嘛呢?”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一猜你就是一個人吧。”聶勝男開口說道。

“你不是一樣。”叢風不屑回道。

“走,我帶你去看星星怎麼樣?”

“額,懶得動。”叢風回道。

“對了,你不是說要輔導我建模嗎?”

“這麼急?”

“你在哪?宿舍吧?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