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是嘶啞。

年輕女子蜷縮著嬌軀,感受著血液一滴滴流在身上,她眼神中滿是驚恐,可一點力氣也沒有。

她什麼也做不了。

郭璞頭也不回,輕聲說道:“陰陽家的誠意,就這麼不值錢嗎?”

在他身後,魏君澈冷笑一聲道:“我這人什麼都好,就一個缺點,貪,做生意不賺多點,我不甘心。”

郭璞自嘲一笑。

不是他沒有防著這傢伙,而是他實在沒這個力氣了。

感受著心臟處傳來的撕裂,郭璞有氣無力道:“放鵲兒走,龍精和法器,還有我的性命,都歸你。”

出人意料的是,魏君澈笑道:“她嘛,其實放不放都一樣,我給你的那枚丹藥,其實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化形丹,也就是一枚能暫時恢復人身的‘換形丹’罷了,至多維持九九八十一個小時,她就會現出原型。”

“你猜猜,要是她在那些世俗界的蠢貨面前顯形,會有多大的因果降臨?”

郭璞臉色仍然平靜,伸手撫摸了一下年輕女子的臉:“倒還真是苦了你了。”

年輕女子彷彿聽懂了什麼,連忙搖頭。

魏君澈似乎也不急於動手,那道雪白色的凌厲飛劍就這麼懸浮在他身旁,他笑著道:“也不急這麼一會兒,我這人做事很乾淨,你們有足夠的時間來敘敘舊,畢竟隔了八百年,不是嗎?”

而後,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果然,這‘兌位’一被破,空氣中的法則就完整了幾分,接下來,只要再用這九條龍精,就能找到那條龍脈所在了吧?”

聽到這話,郭璞明顯一頓,有氣無力冷笑道:“魏君澈,你還真是大膽,膽敢覬覦那條龍脈?”

“你就不怕,坐鎮在京城的那兩位,算賬算到你頭上?”

魏君澈一笑:“佈局的人,可不是我,再說,你怎麼知道他們就對這裡沒有感應?”

“不過對你說這麼多,也無用了。”

“趁著還有餘力,將那九條龍精交給我,然後就帶著你的苦命鴛鴦,離開這裡吧。”

郭璞嘆了口氣,輕輕閉上眼睛。

師父。

這就是你口中的善惡有報,因果有途?

可我郭璞,求的不過是個隨心,何罪之有?

郭璞苦笑了兩聲,罷了,再想這些有何意義?

他摩挲著年輕女子的臉龐,聲如細蚊:“只是做這對苦命鴛鴦,我實在是於心不忍啊。”

“所以,唐兄,麻煩了。”

身後,魏君澈一愣。

然後,便是鋪天蓋地,密密麻麻覆蓋而來的劍陣,裹挾著足足十道雪白的劍光,直奔而來,懸浮在頭頂!

魏君澈猛然回過頭去,只見那從始至終都被自己一縷氣息鎖定的傢伙,此刻正站在劍陣之中,髮絲飛舞飄搖。

正是唐玄。

他咧嘴一笑:“想要我看上的東西,總得問一句我同意不同意吧?”

魏君澈眼神微眯,臉上浮現一抹不屑:“不過是個剛踏入道尊不久的螻蟻罷了,郭璞,你就留了這麼個底牌?”

郭璞微微一笑:“他可不是我的底牌,只是我卦象中的一副吉卦罷了。”

魏君澈皺起眉頭,多年來的經驗讓他心中出現了一抹不對勁,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十柄雪白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