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除了自己兩人之外,對面的樹幹之下,竟然也走出了兩道人影。

正是當時在競標會上和六叔叫價的一男一女,琅琊王氏之人。

胖子見到兩撥人走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樂開了花:“喲,這麼熱鬧啊,都來給六叔拜壽?”

六叔拄著柺杖,轉過身來,先是看了一眼唐玄,又看了一樣琅琊王氏二人,微微一笑道:“貴幹?”

琅琊王氏中的那名女子如冰山美人般淡淡道:“沒什麼,就是來看看,大名鼎鼎的六叔,想對這片土地乾點什麼。”

倒是身旁的男子,恭敬一笑:“得罪了,六叔,我代琅琊王氏家主向您問好,並非冒犯。”

六叔扯了扯嘴角,一副不羈模樣,看向唐玄:“你呢?後生仔。”

唐玄面無表情:“湊個熱鬧。”

六叔聽到這個回答,怪笑了幾聲,隨後在原地踱步了兩下,笑著說道:“都是各懷鬼胎嘛,我一把年紀了,什麼沒見過?”

“你們幾個後生仔,生的一表人才,有什麼話直說不好?”

“支支吾吾的,成何體統。”

唐玄不言不語,邊上的一男一女,同樣不言不語。

顯然,沒人願意接這位老人的話。

站在六叔身後的郭先生,卻走到六叔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六叔聽完後,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起來,他揮手讓光頭男子去把剩下的陣旗插好。

然後,看向唐玄等人,神色平靜道:“五分鐘時間,都給我離開這裡,不然就別想走了。”

“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繼續留著,等看完郭先生布陣後,就別怪我殺人滅口了。”

這個威脅,聽起來並不算威脅。

琅琊王氏的一男一女對視一眼,仍然站在原地,眼中毫無波瀾。

周錢程站在唐玄身後,見其沒有動作,他自然也是不敢挪動腳步的。

見這些人沒有將自己的話放在眼裡,六叔並不惱怒,反而笑了起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一個個的,膽子跟老虎似的。”

“可惜啊,都生錯了時代。”

說完,就不再理會,轉頭跟那位郭先生低聲討論起了什麼。

胖子譏諷一笑:“你們幾個,還真敢把六叔的話當成耳旁風,哪怕是在香江,也沒幾個人有這個膽子。”

琅琊王氏的那名年輕女人一笑:“你忘了,這裡是內陸,你想動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胖子臉色一黑,轉過頭去。

唐玄目光卻始終放在郭先生身上。

後者拿出了一副堪輿圖擺在地上,四角用石塊壓著,指著上面的六十多個點,逐一講述。

這些動作並沒有避諱眾人。

唐玄能清晰望見,圖紙上的標註很古老,看上去像是橘灘洲以及周邊湖泊的大體走勢。

“你是說,在這裡立陣之後,還要在正中心挖土,埋下一副空下來的棺槨,用以鎮住陰煞之氣?”

六叔突然臉色陰沉道:“此等做法豈是風水之理?不行!太過晦氣!我是要在此地建祖祠,供奉列祖列宗,卻要埋下一副空棺槨,難不成是為自己準備的送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