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都不是。

站在六叔身旁的周權峰,可謂是一下從谷底來到了山巔,他做夢也沒想到,六叔會開出這個價格。

不愧是香江天字第一號的人物!

他一臉不屑地看向唐明偉,看來你旁邊站著的那個,沒有我旁邊的這個本事大啊。

唐明偉已然滿頭冷汗,曾幾何時,唐氏集團的估值將近兩百億,那時的他,多麼意氣風發。

而在這些大佬面前,四百億這個數字叫出來,卻跟隨手抽了一張紙那般簡單。

更加讓人不敢置信的是,這張紙根本沒有使用的價值,到最後還是會被丟到垃圾桶裡面浪費掉。

有什麼意義?

四百億,至少要花四十年才能夠賺回來,而且還不算上初期的投資,運營,維護費用。

期間還要面對各種各樣的風險,如此緩慢的回報率,對於一個投資家來說,是很衝動且不理智的做法。

但在場誰敢質疑這位曾經名動香江的大人物的眼光?

這一口價,直接鎖死了所有的底線。

王策更加苦笑:“看來咱們這次來參加,純粹就是來打醬油的了,爭?怎麼爭?”

藍氏集團雖然蒸蒸日上,每年的營收都有富餘,但像六叔這樣,一口氣能夠拿出四百億買下這塊地,那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要知道,這是競標,是必須要走賬的,也就是說,六叔完全可以掏出這四百億來付錢買下產權。

四百億的流動資金,對這位香江大佬來說,似乎的確算不了什麼。

周錢程額頭也冒出了冷汗,但他仍然很鎮定,他不著痕跡地看向唐玄,想徵求他的意見。

這四百億,他不是拿不出來。

但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如今陳家在他的暗中掌控之下,的確已經收攏了整個京州,但花這麼多錢買下這塊地,他剛穩固下來的地位,必然會受到質疑。

索性還好,唐玄似乎也沒有爭下去的想法,他輕輕搖了搖頭。

周錢程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既然六叔對這塊地這麼青睞,那我周某豈有奪人所好之理?”

說完,看向了那名競標師。

“四百億第一次,有人還要出價嗎?”

雖說他也知道沒這個可能了,但流程還是要走的,甚至還故意將語氣放的緩和了一些,讓現場能夠足夠感受到這個數字的壓迫力。

不曾想,這話一落,六叔便緩緩張嘴,用極為緩慢的語氣,譏笑了一聲:“看來你這京州來的野路子,也不是什麼有骨氣的人嘛。”

“更別說你旁邊那個本地佬,一副鹹溼模樣,聽到我說個數字就嚇得滿頭大汗。”

“就你們這幾個衰老,拿什麼跟我爭啊?”

一字一句,鋒芒畢露。

周錢程臉色陰沉,儘管六叔的普通話不是很標準,但他還是聽出了裡面的嘲諷意味。

這位在香江地位舉足輕重的老人,似乎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好惹。

能夠在八九十年代的香江混出一片天的人,十個有八個手頭上都背了人命,不是因為膽子大,而是在那個時候,遍地都是要人流血的機遇。

而六叔這次親自來內陸,也是為了見識見識,這內陸裡的商人,跟他們這個年代的人,有沒有什麼可比性。

周錢程不想得罪香江的人,但並不代表就要嚥下這口惡氣,他笑了笑道:“六叔,您這身子骨可比我們這些年輕人寶貴多了,說實在的,您可一定要多活幾年啊,不然這四百億,投進去就跟打了個浪花似的。”

“怕就怕,您撐不到看見回報的那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