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活了兩千多年的方士,一眼看出其中門道。

他喃喃自語:“你練的是何種功法?為何一縷龍運就能造就如此大的動靜?難不成你已經與陛下融為一體?”

“不,這不可能……”

徐福臉色有些踟躕,但過了十幾秒後,他做出了一個很不合理的舉動,將自己掛在腰間的葫蘆拿起,從裡面倒出了幾個金色的文字。

這幾個文字,分別落在唐玄四周。

替他護法。

而此時,不遠處的徐清風突然出現,他直接駕馭著飛劍來到唐玄面前,恰好看到徐福的動作,立馬怒斥道:“喂!住手!年輕人搞偷襲是吧?勝之不武!”

徐福沒有理會他,豎起劍指唸了一道咒語。

這四道文字就將唐玄護了起來,雖然作用不及那四張金色符篆,但明顯讓唐玄周圍的那些波動穩固了很多。

隨後,就是劍意沸騰。

徐福頭也不回,抬手一拍。

劍意就被拍沒了。

徐清風還想繼續動手,徐福便冷冷道:“滾遠點,不然老夫一根手指就能按死你。”

徐清風怒意大發,立馬看向唐玄:“唐兄,你聽見沒,這狗日的在我面前吹牛逼,我這人……”

一股極其恐怖的波動擠壓而來。

徐清風立馬哈哈大笑:“我這人最喜歡的就是吹牛逼的人,唐兄,我給你個面子,放他一馬,你聽得見就點點頭。”

唐玄不予理會。

徐清風也沒有著急上前,他看得出來,這個拿著葫蘆當令箭的傢伙似乎並不打算對唐兄動手。

兩人並不知曉的是,現在的唐玄已經徹底入了夢中輪迴。

那是不知道多少萬年前,一處懸掛在天幕之上的瀑布間,有個滿身俠氣的青衣女子奄奄一息,但仍然能對站在身後,身穿布衣,腹部被洞穿了一個大口子的年輕男子怒斥道:“屏氣!凝神!都這時候了,還敢動其他心思?”

那年輕男子苦笑一聲,擦了擦嘴角的血,立馬進入狀態。

青衣女子雖然自知命不久矣,但和年輕男子一同合力殺掉了那頭滅了自己門派的孽畜,她一生的遺願都已完成,沒有多少悔恨。

但眼前這個後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成全他一程,又何妨?

青衣女子不顧那不斷流逝的氣血,收斂神色,沉聲說道:“由金仙踏入地仙,並不如你想象中那麼困難。”

“你的基礎實在太好,除了毫無雜質的體魄之外,你體內運轉功法的經脈,是重中之重。”

“其二,便是那死而後己,不破不立的心境!”

“所以,我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個字,你都要聽得清楚,記在心中,倘若你挺不過這一關,那麼你便是那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你怕,是不怕?”

面對這個不知比自己大了一千歲,還是幾千歲的女人,年輕男子,也就是唐玄,堅定點頭。

青衣女子微微一笑:“我所建立的宗派,最講究通透和澄澈二字,不管是練劍,還是煉體,都要忘我,忘心,忘卻一切,唯一要記住的,便是天底下萬般事物,我皆不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