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距離唐玄最後三寸時,來到了最頂峰。

隨後,連著飛劍一起,煙消雲散。

唐玄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動作反饋,波瀾不驚地站在湖面上,連眉頭都不曾皺起。

原因無他。

這柄飛劍的主人,是他。

哪有飛劍傷主的道理?

啪啪啪啪。

前方,年輕男子鼓起了掌,眼中帶著些許讚美:“不錯,遇事不慌,從容應對,和當年的我,有的一比。”

唐玄面無表情抬起雙指,往後腦勺憑空一抓。

鏘!

一柄玄青色的飛劍,被他死死夾住。

劍尖不停顫鳴,想要掙脫,但掙脫不掉。

最終,隨著唐玄一聲冷笑,手指略微彎曲,飛劍變成了淅淅瀝瀝的粉末,灑落在了湖面上。

這柄飛劍主人,也就是面前揹著劍鞘的布衣男子,嘖了嘖嘴笑道:“誤會,誤會,哥們,我只是來討教一下,不是來死斗的。”

“哦?”唐玄一笑:“那你把手摸到劍鞘上幹什麼?”

布衣男子哈哈一笑,訕訕把手收了回來,一臉正經道:“兄臺,你沒看見這劍鞘內無劍嗎?我又怎麼會對你動手呢?實話說,我下山的時候,有人警告過我,不到萬不得已……”

唐玄淡淡打斷了他:“你體內無內氣,不是隱門的人,卻空有一身御劍的氣機,是劍修?”

布衣男子眼眸一挑,似乎驚歎於唐玄的一語中的,但又有些疑惑道:“兄臺,你難道不是劍修?你剛才那柄飛劍……”

唐玄瞥了他一眼,沒有解釋。

他的飛劍並非純粹的氣機所化,是靈氣所化,這傢伙誤以為是氣機,可見腦子並不靈光。

見唐玄不理自己,布衣男子心想僵持著也不是個事兒,乾脆一臉正經地拱著手道:“清風徐來,在下徐清風,敢問兄臺貴姓?今日湖面交手,也算你我有緣,不如你我找一處涼亭,論一論那口舌之劍?”

唐玄還是沒有說話,體內那些尚未完全煉化的靈氣,從他的鼻息中吐露而出,將湖面帶起水波。

水波凝聚而來,似要化為一柄巨劍,直指布衣男子。

他訕笑了笑,連忙擺擺手道:“這個,哈哈,兄臺真是客氣,好了,我不跟你玩了,再使出一點動靜,估摸著山上那個老頭又要訓我了,搞不好還要被關進劍冢,唉,真無趣,真無趣啊。”

說著說著,便轉身走上岸,偷偷看了一眼唐玄,見他沒追來後,便瘋狂邁起腳步,一溜煙消失了。

唐玄看著這傢伙的背影,眼中頗為疑惑。

不是疑惑這傢伙怎麼看起來呆呆傻傻,而是疑惑他明明有著跟自己一戰的資格,為何卻落荒而逃?

這傢伙揹著的劍鞘裡,明明蘊含著一股強大的劍意,比起唐玄全力運轉經脈,動用“一念化劍”後的飛劍,還要恐怖的多。

而且,先前他居然還能夠在自己的飛劍上,灌注一抹劍意,這絕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劍宗?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