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懸浮的那名騎士話音剛落,身體中瞬間竄出三股紅色細線,細線徑直向三人襲來。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三人還是第一時間開始躲避,可又是一道針刺般的疼痛傳自大腦,三人躲閃的速度稍顯遲滯,紅線沒入三人額頭。

緊隨紅色細線衝擊三人的,還有一股莫名的波動,而就是這一股波動,讓除去鮑威爾外的保羅跟凱瑟琳陷入呆滯狀態。

保羅在剛剛波動掃過他身體的時候,瞬間出現了一股莫名的膽寒,他很清楚那股膽寒是來源於哪裡?

因為這種感覺,是他只在碰到那個變態拉斐爾的時候出現過,大腦中十分的清醒,拉斐爾不會出現在這個鬥獸場。

可他的思緒雖然清晰,心底卻有一股莫名的憤怒牽扯著他,並且腦中不斷地閃過奶奶跟父親慘死的畫面,而這一切都是那個拉斐爾乾的。

他的面部變得越來越猙獰,雖然很想努力平復這種情緒,可下一刻一道光箭向他襲來。

保羅下意識一個跳躍躲開光箭,可光箭在他眼中卻變成了漆黑的鐮刀,而釋放光箭襲擊他的凱瑟琳也變幻成了那個殺人魔“鐮”。

意識還是很拒絕這種莫名出現的情況,但心底的憤怒,卻讓他已經快壓制不住衝上去幹掉偷襲這人的衝動。

反觀凱瑟琳更是不堪,剛剛的光箭正是她放出來的,她不止襲擊了保羅,還襲擊了鮑威爾,只因為此時保羅跟鮑威爾變成了那兩個殺她父親的仇人。

憤怒的情緒填充進她的心間,她現在只想把那兩人殺死,能夠替她父親報仇。

三人中可能唯一清醒的就是鮑威爾,雖然他也被紅色絲線命中,但他只是感到心底一陣煩悶,努力的平復一下後,煩悶也消失不見。

令他感到驚詫的是凱瑟琳的襲擊,雖然他只是抬抬手就擋住了光箭,可凱瑟琳的行為還是令他很不理解。

面朝著凱瑟琳,抬手摸了摸腦袋,不知道是怎麼了!

其實不單單保羅在壓制心間的憤怒,凱瑟琳同時也在壓制著心間的憤怒,理智告訴她不能出手,可最終衝動還是戰勝了理智。

保羅感受到從心底竄上來的憤怒情緒越來越嚴重,他明白這是中了那天空騎士的技能,在沒有做出更大錯誤行動之前,保羅聲嘶力竭的對鮑威爾喊道:

“老鮑,快,打暈我們!”

鮑威爾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卻第一時間做出了反饋,身形疾如風,在保羅與凱瑟琳的後腦上一人給了一拳,兩隻手託著兩人慢慢的平放在泥濘的地面上。

此時鮑威爾十分憤怒,他的這種憤怒與保羅他們的憤怒完全不同,他的憤怒是在理智清晰下產生的,目標很明確,就是那天空中的騎士。

放平兩人之後右手一招,一面巨大的圓形盾牌把兩人的身軀護持的嚴嚴實實,轉身對著天空那漂浮的騎士。

再一揮手,“大地之盾”釋放,面前出現幾十面小小的盾牌,而盾牌後面則是他另一個技能“急速之風”,接下來幾十面盾牌朝天空騎士飛去。

而他自己則微微蹲低身體,雙腿用力一蹬,“唰”也是如箭矢一般衝向他天空中的騎士。

已經昏迷過去的保羅跟凱瑟琳當然不知道現在的這種情況,在保羅即將失去理智之前,他把希望都寄託到了鮑威爾身上。

他不知道鮑威爾會不會也跟自己一樣,出現同樣的情況,但他還是選擇相信他,只因為他是他們最後的盾牌。

鮑威爾顯然沒有令保羅失望,他的情況與兩人有著本質上的不同,他雖然天生有眼疾,但生活卻一直很幸福。

若把保羅比作曼陀羅花,生活在希望之中;那凱瑟琳就是帶刺的玫瑰,鮮豔美麗的花朵下,是隱藏著的鋒利尖刺;鮑威爾就可以比作是向日葵,迎著朝陽而生,心中總是充滿著無限的溫柔。

此刻天空騎士的做法卻觸碰了這顆迎著朝陽而生的向日葵,他心中的底線被碰觸了。

在鮑威爾心中,雖然保羅、凱瑟琳與他相識的時間不長,但他們給鮑威爾帶來一種不一樣的體驗,不像那些他父親、母親收養的兒女。

他們是鮑威爾真正意義上的朋友,跟家人一樣重要的朋友。

每一次被保羅摟著膀子,他都感覺到很幸福,他想跟他們走在一起,不管未來會遇到什麼,他也不允許有人破壞這種幸福,任何人都不行!

此時天空騎士看到竟然有人免疫了自己的技能,吃驚的同時,心中更是擔憂起來。

別人可能不知道他的能力是什麼,他自己卻十分清楚,只要心中有一絲絲的負面情緒,他的技能都會引動成為憤怒。

何況還有他坐騎魔獸同時發出的技能“幻境降臨”,不應該有人能躲過才對。

顯然這個正衝向他的人,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這是他不敢相信的,他不相信世上會有人沒有任何負面情緒,正如他不相信人類會善待半獸人一樣。

雖然他很想贏得這場戰鬥,但他更清楚自己,若沒有隊友,對手再不怕他的技能,那他就只能躲,若對手速度還比他快,那他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正在想著如何應對,凌空飛來的盾牌到了,感受著盾牌衝擊所帶來的強大氣流,封死了他所有逃跑的路線。

迫不得已之下,他只能舉起手中的長槍,想把朝他飛來的盾牌挑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