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益城破了……旬益城破了……”大離天子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戰報,不斷念叨。

看到柴宇召如此駭人的模樣,前來傳來傳信的太監,滿心驚慌。

他生怕,柴宇召扛不住噩耗,而傷到了身子。

也更怕,對方將怒火發洩到他身上。

由此,他緊緊低著頭,不敢去看柴宇召,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垂首瑟縮而立。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了一聲大吼,“快,快傳令霽麓湖守卒,只要象戎進入洩洪範圍,就立刻決堤!”

“淹死他們,一定要淹死他們!”柴宇召連連暴喝。

太監震驚無比,他從沒有聽過,柴宇召發出如此驚人的嘶吼,他連忙拱手,“小的明白!”

不敢多待,他急忙趕出殿去,生怕晚了一刻,就會被柴宇召給生撕活剝了!

“決堤,一定要決堤,否則大離危矣!”

殿中,僅剩柴宇召一人,但他仍舊喃喃喊著,滿臉驚惶!

……

旬益城南側,一片樹林中。

眾多黑毛象戎席地而臥,縱使酣睡,仍是呲牙咧嘴,兇態畢露,甚是駭人。

而黑毛象戎的遠處,另一片樹林中,是淺毛象戎的棲息地。

同樣席地而臥,但這些淺毛象戎,卻身著獸皮,以此遮羞。

再往東,數百步遠,有一個簡陋的帳篷,這批淺毛象戎的領袖,籽臘首領,正在帳篷中盤膝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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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身著獸皮的元族男子,跪在一旁,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許久前,元族男子曾特意提起,天神將籽臘部落放在後面,不讓後者率先侵入蒼元,是不公平的表現,以此來挑撥離間,可沒想到,卻被籽臘首領揭穿了。

被對方威脅之後,元族男子,就再也不敢挑撥離間了。

可如今,縱使他未說,籽臘部落中的許多淺毛象戎,也已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們根本無法上到前線,全部在後方,與天神的部隊,一同行進。

而好處,卻被前線的黑毛象戎全部奪去,他們一點都無法獲得。

對此,天神給出了理由,說是象兵不擅攻城。

這讓眾多淺毛象戎,敢怒而不敢言。

這不公平,實在太過明顯了!

以至於,籽臘首領也對天神,有了些許不滿。

就在這時,籽臘首領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一旁的元族男子,問道,“你說,在前線廝殺的天神子民,突然往東而去,是什麼意思?”

這名元族男子,之所以被留下,是因為智計頗多,頃刻間,他就猜到了。

“許是元族人盡皆逃亡,天神子民攻入旬益城之後,無法獲得好處,而得知東方有好處,所以才往東方而去。”元族男子恭敬答道。

眼童中閃過一絲精光,籽臘首領接著問道,“旬益城之後的城池,那些兩腳羊皆已逃離,可為何東方的城池中,卻有吸引天神子民的東西?”

元族男子猶豫片刻,不知道是否該告訴對方,他隱隱猜到,這是元族的自救手段。

他傾向於幫助元族,不太想說,但他隱隱感覺到,籽臘首領早已猜到,之所以問自己,不過是想試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