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位第一天,得知路興朝造反,三城易幟,大離新帝柴宇召,氣得坐在龍椅上,不斷怒罵,“路興朝那該殺的狗賊,數月前見到朕,還殿下殿下的喊,沒料到,這廝竟包藏不軌之心!”

臺階之下,宰相曾承望皺眉說道,“陛下,如今不是氣憤的時候,理應大力鎮壓,唯有如此,才能震懾其他宵小!”

他擔心,若不盡快挫敗路興朝的謀逆,有些不軌之徒,必會隨之而起,屆時,大離就會疲於應付。

一身赤甲的戰王,臉方須濃,身形雄壯,腰挎長劍,站於曾承望身旁。

其因護駕有功,被柴宇召賜封入朝不趨、劍履上殿、贊拜不名的恩遇,因此,方可佩劍入殿。

沉吟片刻,戰王出聲說道,聲如洪鐘,“陛下,路興朝奉其父為王,可見其之謀逆,必得其父的指示,理應傳令,擒拿其父鎮安侯!”

戰王沒有料到,曾與他並肩作戰,一同擊潰臨瞻先帝和前任穎國公的鎮安侯,竟有謀逆之心。

聽了兩位重臣所說,柴宇召當即說道,“就如兩位愛卿所言,傳朕旨意,著令藺建中,率領十萬兵馬,前往北境,討伐逆賊;此外,派遣人馬,前往鎮安侯封地,擒拿此獠!”

……

大離北境,漳城。

一隊人馬,將近七百人,從遠處疾馳而來,而後抵達漳城門外。

早已得知訊息的路興朝,率領眾多將領於城門外,列隊恭候。

來者紛紛下馬,為首者,是一名身形高壯的老者,雖面有皺紋,但須發皆黑,身形硬朗,精神極為矍鑠。

虎目轉動間,可見其中蘊含一絲煞氣,乃是久經戰陣而養成,難以散去。

路興朝連忙迎上前,恭敬喊道,“父親。”

鎮安侯路永壽,對著他點了點頭,問道,“柴宇召如何應對?”

他一路急趕而來,難以探聽訊息,所以不曾得知。

路興朝答道,“柴宇召那小兒,後知後覺,竟然派人前去父親封地,意圖擒拿父親,還派藺建中率領十萬兵馬前來平叛。”

鎮安侯聽了,不由搖頭。

兒子起義,老子還會呆在原地待宰嗎?

這廝果真如他的父親一樣,總會做一些看起來很愚蠢的事情。

想到柴建元,鎮安侯心中,浮現了濃濃怒意。

五年前,他與任英耀一同擊潰臨瞻先帝,為何任英耀就能受封為戰王,而他只是區區侯爵?

難道就因為任英耀是皇后之弟,而他只是寒門庶子?

可侯爵也就罷了,竟然還奪了他的兵權,讓他受困於封地,處在監視之下,這般對待,太過薄情寡義!

甚至還牽連他的家人,其子路興朝,謀略不凡,武藝超群,卻不受重用,只能當個統率十萬兵馬的將軍,被眾多徒有虛名之輩,壓在下面,在大離名將榜中,只能排名第六,被人恥笑。

這一切,都是拜柴建元所賜,所以得知他背發疽而亡,鎮安侯喜不自禁,連夜策劃了此次起義。

既然大離對他不公,那麼,他就率兵起義,推翻這個王朝!

經過柴建元的胡作非為,橫徵暴斂,民間已怨聲載道,而他傳檄天下,率兵起義,想必往後,必會從者如雲,民心歸附!

……

一路大軍,朝著大離北境快速行軍,時至晌午,全軍歇息,生火做飯。

簡易帳篷中,身形瘦高,面容白淨的藺建中,望著手中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