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成都尉滿臉猶豫,許久不言,刀疤都尉笑道,“你不會以為僅剩兩千多的殘餘匪兵敢來捨命相搏吧?我們近萬士卒,噴口水都能淹死他們!”

“就算他們拼光了,也未必能救走焦茂,孟群不會這麼傻的。”刀疤都尉信誓旦旦的說道。

老成都尉暗暗搖頭。

他不太認同。

孟群有孟瘋子的稱號,可見行事瘋狂,無人能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

說不定,他真敢率眾前來拼命!

畢竟基業拼光了,還能東山再起,但焦茂死了,就不能再復活。

現在要看的,是焦茂在孟群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憂慮片刻,老成都尉無奈說道,“那就往前走吧。”

正如刀疤都尉所言,倘若繞道,他們就會誤了時辰,只能繼續前行。

“這就對嘍!”刀疤都尉抖了抖眉,“信我的,準沒錯!”

全軍繼續開拔,朝著殷連山谷快速前進。

走了一陣,見老成都尉心事重重的模樣,刀疤都尉暗暗搖頭,心說難怪老黃許久未能升遷,實在太過膽小了。

為了解悶,他找了個話題道,“你說將軍文韜武略,智勇雙全,誰見了不愛?為何章家次女卻屢屢躲著他?”

老成都微憂慮的望了一眼前方,心不在焉的應道,“可能昕宜小姐心有所屬了吧。”

刀疤都尉撇撇嘴,“瞎說!瞻京裡,誰不知道她童心未泯?每日就想著嬉戲玩樂、遊山玩水。我就納悶了,將軍英明神武,怎麼會喜歡這麼個情竇未開的女子?”

老成都微點點頭,“也是,苦了將軍了,愛而不得,許久未能見面。”

一有空暇,章昕宜就帶著眾多僕從,到臨瞻各地遊玩,以至於景勳整日期盼著,都未能見上佳人一面。

這也是得知章昕宜到了離闌附近的廷絡府,景勳就擅離職守,拋下一眾士卒,趕過去相見的原因。

“此女太沒眼光!”輕罵一聲,刀疤都尉心中不悅,也暗歎景勳過於痴情。

在他看來,女人永遠沒有兄弟重要,跟一眾兄弟同吃同住、奮力廝殺,那才叫爽!

如此想著,他回頭看向眾多精悍士卒,愉悅的笑了起來。

一刻鐘之後,眾多兵馬來到殷連山谷前,老成都尉皺起眉頭,遙遙望著谷口,心中憂慮。

果然和他記得一樣,此谷入口狹窄,兩邊都是高山,若有埋伏,定然會死傷不少。

但沒辦法,快到午時了,絕無改道的可能。

見老成都尉一臉焦慮,刀疤都尉嘿嘿笑道,“放寬心,我跟你打賭!沒有問題的話,你輸我二十兩銀子,如何?”

如果有問題……刀疤都尉搖了搖頭,絕無可能。

半旬前,寧尤山匪被景勳打的丟盔棄甲,死傷慘重,近萬人最後僅剩兩千餘,想來孟群早已心寒膽怯,哪還有膽子前來劫囚?

老成都尉搖了搖頭,無心理會,看著前隊走入山谷之中。

有些無趣,刀疤都尉撇了撇嘴,也看向前方的山谷。

凌厲的目光上下一掃,只見兩旁的高山上並無動靜。

他不由嗤笑一聲,再次感嘆同伴太過膽小。

長隊緩緩走入山谷之中,兩名都尉也都縱馬進入,走了一盞茶時間,即將走出山谷,也沒有任何動靜。

“你看吧,我就說沒事!”刀疤都尉得意的笑了笑,他早看穿孟群了,不過是個膽怯之輩。

再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