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興稜氣急,唰地站了起來,怒氣爆棚的說道,“秦易,我去將這幾人擒來,以軍法處置!”

秦易連忙擺手,“莫要衝動!”

孫興稜有些詫異, 在他看來,秦易是敢於與世家大族作對之人,不在乎個人得失和性命,為何面對這個情況,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

猜到了孫興稜的疑惑,秦易平緩說道, “這車元凱頗受麾下信賴,可見他實力尚可。這樣的人,若能為我所用, 會大有裨益。”

“可他並不聽命!”孫興稜皺眉說道。

“其他五名千戶,肯聽從車元凱的指示,不惜違抗軍令,可見對車元凱極為服從,若是我們懲治了車元凱,說不定會與他們交惡,那就真正的失去了軍隊指揮權。”秦易緩緩說道。

這便是空降將領可能會遇到的問題,解決方法並不多,雖然可以痛下殺手,但很可能會導致基層離心。

就算他可以將基層全部換掉,也會帶來極大的問題。

畢竟臨陣換將,乃是大忌, 輕則造成生疏,軍卒不服,重則士氣大減,軍心渙散!

所以這個問題,得慎重對待,不可硬來。

見秦易神色淡然, 本是惱恨至極的孫興稜,也平靜了下來,他隱隱猜到,足智多謀的秦易,顯然想到了解決辦法。

“去幫我調查一下,這車元凱和鄧家、司徒家,以及衡家的關係。”秦易緩緩說道。

孫興稜連忙點頭,“末將聽命!”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孫興稜才回到帳中,對秦易說道,“秦將軍,我已問清了,這車元凱與三大世家並無關係。”

秦易點頭,其實他也猜到毫無關係。若有關係,這傢伙就不會只當個執掌五千人的校尉了。

“我還打聽清楚了,這廝一向狂傲,自認懷才不遇,覺得其他將領實力不如他,才自視甚高,瞧不起他人。”孫興稜補充道。

秦易聞言,微微點頭。

很顯然,這就是車元凱針對他的原因,估計是不忿自己空降過來,搶走對方的指揮權。

既然如此,只要方法得當,就能解決。若對方是世家子弟之人,那麼不論如何處理,都難以妥善化解,估計只能來硬的了。

此外,秦易也明白,很可能是某個世家大族,知道車元凱桀驁難馴,才暗中作梗,將他分配給自己,想讓自己吃點苦頭。

可惜……秦易輕笑一聲,不論車元凱如何桀驁,他都有的是辦法,將這個傢伙馴得服服帖帖!

又過了一會,車元凱才和季安等幾名千戶,姍姍來遲。

秦易神色平淡,沒有絲毫不悅,微笑著與眾多將領點頭示意,而後也沒有多講什麼,只是讓眾人各自介紹一下,稍微閒聊了一番,就讓他們回去了。

……

天色微亮,第二日,秦易在硬梆梆的行軍毯上,醒了過來。

快速的洗漱完畢,剛吃完乾糧,秦易就聽到衛兵來報,說祝元魁來到營中。

他正要出去相迎,就見大帳被掀開,幾名將領大步走了進來,為首者,是一名眼神犀利如隼,渾身散發著森冷氣息的男子。

森冷男子身後的一名偏將,出聲對秦易說道,“秦將軍,這位便是祝守尉。”

他伸手指向森冷男子,對秦易示意。

秦易當即拱手,“末將見過祝守尉,見過諸位將軍。”

祝元魁輕緩點頭,目光瞥向秦易,其中有著讚賞。

當初,便是他讓景勳前去與秦易交涉,想要招攬對方。

雖然被拒絕了,但祝元魁絲毫不惱。

對方身為生員,的確有充分的理由,拒絕過早結黨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