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書房內,沉吟不語的定軍侯,管家劉老禁不住出聲問道,“老爺,您不是想……招攬秦易嗎?”

定軍侯輕撫白鬚,搖頭笑了起來,“昨日田高義那老不死的, 找秦易過去談話,我猜啊,定是囑咐秦易莫要接受招攬。既然如此,本侯又何必自討沒趣?”

他料定,以秦易的智慧,自然知道黨爭之弊處。

身處朝堂之人, 無法避免結黨, 但秦易尚處於朝堂之外,不可能會過早踏入這個洪流之中。

所以,他才打消了招攬的想法。

往後有的是機會,如今只需時常交流,打好關係。

因此,在秦易告辭之時,定軍侯不顧對方婉拒,硬塞了一盒瑾春毛尖過去。

雖然禮物不重,但卻表達了重視的態度。

如此文武雙全之人才,他縱使無法招攬,也得交好一番。

……

“別在我床前哭!”司徒別院,傳來一聲怒斥。

房中,躺在床上的司徒宏光,面色雖蒼白,但卻帶著慍怒,朝一旁泫然欲泣的馬良弼怒吼道。

看到司徒宏光那猙獰的模樣,馬良弼嚇得渾身一顫, 淚水倒流回眼眶中。

發覺自己有些失態,司徒宏光大口喘息了很久,等到怒吼引發的疼痛消減下去,才緩緩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又沒死,何必哀哀慼戚?”

馬良弼連連點頭,悲聲說道,“我只是看到表哥躺在床上,沒有了以往的意氣風發,才悲上心頭……”

猛地咬牙,馬良弼恨極說道,“都是該死的衡宇,讓表哥受到如此慘重的創傷……”

“不!”不等馬良弼說完,司徒宏光高聲打斷,“這一切,都是秦易的錯!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輸給衡宇!”

如果沒有秦易,他就會按著家族的吩咐,吃下血丸,擊敗衡宇,奪得一甲一等的名頭,光榮地進入太將院。

可如今,他卻連遭兩敗,重傷在床,惹得家族失望……這一切,全賴秦易所賜!

禁不住的,司徒宏光雙拳緊握,眼中有著滔天的仇恨。

聽到司徒宏光所說,馬良弼愣了一下,不知道表哥傷在衡宇手中,跟秦易有什麼關係,但既然他如此說,那便是如此!

所以,馬良弼也握起拳頭,怒聲道,“對,就是秦易的錯!這廝如此欺辱我等,不將其殺之,難解我們的心頭之恨!”

……

探望完司徒宏光,馬良弼帶著滿腔怒火,騎馬離開了別院。

正當他轉過街角,準備繼續前行時,突然看到前方有一人,長身而立,面色白淨,臉帶笑意,輕搖紙扇,一副瀟灑公子哥的形象。

見對方站在小巷中央,不躲不避,似是特意阻攔自己,馬良弼便停了下來,眉頭微皺。

見對方氣宇軒昂,不是凡俗之輩,馬良弼便壓下怒意,問道,“閣下為何阻攔於我?”

輕搖紙扇,白淨男子嘆道,“屢受秦易的侮辱,閣下卻過得如此暢快,這能屈能伸之氣度,非常人所能比啊。”

馬良弼勃然大怒,“胡說,若不是秦易實力非凡,我豈會讓他逍遙至今,早就將他碾死了!”

“這麼說,閣下是沒有法子了?”白淨男子笑問。

馬良弼梗著脖子說道,“在下豈會無計,只是尚未想到罷了!”

白淨男子一折紙扇,笑道,“既然如此,葉某倒是有個法子,可以讓閣下一雪前恥。”

馬良弼有些訝異,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什麼法子,說來聽聽?”

“等到二三甲比武結束,眾多新晉的太將院生員,便會聚於醉雲樓,這是慣例,你可知曉?”白淨男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