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有人說,景勳未必差於武舉一甲的狀元和榜眼,只因過於痴情,被女帝所不喜,從而降為二甲傳臚。

“午後閒暇,豈會打擾,閣下遠道而來,還請入內品茶。”秦易笑答。

景勳爽朗一笑,便走進院內,望了一眼四周,臉上浮現緬懷之色,“看到這裡,就想起了我在將院求學的過往,甚是懷念。”

“眷眷往昔時,憶此斷人腸。心有懷念,實屬正常。”秦易應道,拿起一個空杯,開始倒入清茗。

望向秦易,景勳讚道,“難怪人人都說你文武雙全,隨口便是詩詞,文采的確非凡。”

“閣下過獎了。”

“往昔的確讓人眷戀,但卻不斷人腸。”景勳坐在了椅子上,說道,“現在更好。”

將茶盞遞給對方,秦易也坐了下來,有些不解。

對方擅離職守,犯下大錯,即將面臨審判,竟然還說現在更好?

看出秦易的疑惑,景勳笑道,“功名利祿,於我為糞土,美人恩情,方是本真。”

能說出此話,不愧是情痴……秦易笑問,“哪怕因此而下獄待斬,也在所不惜?”

景勳沒有答話,端起了茶杯,輕抿一口,品味一番後,讚歎道,“唇齒留香,好茶!”

輕緩放下,他微微一笑道,“行事瘋狂的人,與瘋子的區別,在於他並非真的不顧一切,而是做自己能夠承受後果的事情。”

看來這傢伙後臺很硬啊,以至於犯了大錯,也沒有性命之憂……秦易心中想道。

也的確,武舉傳臚,對於朝堂諸多勢力來說,都是香餑餑,自然會被競相招攬。

只是事物都是相對的,後臺能夠提供庇護,也能帶來殺機。

景勳此次被陷害,便是受到後臺所牽連。

但對方一副坦然的模樣,讓秦易不由好笑,“既然功名利祿皆是糞土,你又何必考取功名呢?”

景勳望向遠處的小樓,臉上的笑容變得柔和,緬懷道,“我還在太將院求學的時候,隨著同窗去遊園,就遇到了她……陽光灑下,那一抹笑顏侵入心扉……”

“經過多方打聽,我得知了她的身份,工部侍郎之女……我便發奮苦讀,廢寢忘食,只為考取功名,好縮短我與她之間的距離……”

“可誰知道,縱使我成為傳臚,她也沒有多看我一眼。後來,我才知道她真正喜歡的是什麼。”

縱使說著如此苦澀的事情,景勳的臉上,依舊帶著溫柔的笑容。

很痴情,像只舔狗,不對,對方實力不凡,再加上行事很虎,應該說像只舔虎……秦易不知該說什麼,便問道,“她喜歡什麼?”

“她喜歡遊山玩水,也喜歡能陪她遊山玩水的人,”景勳應道,“所以我放下大事,跑去找她,就是想讓她知道,我能陪她。”

秦易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有些無語,只能再問,“那她感動了嗎?”

景勳點了點頭,“動了。”

秦易有些詫異,“她這麼容易就感動?”

“嗯,我去找她的時候,她已經動身前往別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