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兄的事蹟,想必大家都知道。一首名詩動京城,惹得瞻京宣紙貴,如此大才,乃文士楷模,我們再敬一杯!”石新霽朗聲說道。

眾人齊聲稱讚,朝孟溫綸恭敬的又敬了一杯。

放下酒杯,石新霽笑了笑,“難得請來孟兄,此次宴席,怎能少了吟詩作對。不如我們玩個飛花令,比比誰更博學多才,且請孟兄充當席糾,如何?”

眾人都歡聲應和起來,連連答應。

倘若能被當世文曲星指點一番,可謂是天大的機緣。

孟溫綸笑著頜首,並無異議。

石新霽輕笑著,目光掃過眾人,突然停在秦易身上,“這位兄弟看著面生,為了待會玩的愉快,可否給大家介紹一下?”

秦易聽了,微微眯眼。

他可沒忘記,適才韶光遠可是介紹過自己。

此外,滿堂眾人,石新霽不可能全都認識,卻單獨點出自己,顯然別有用意。

秦易還未回答,坐在石新霽身旁不遠處的韶光遠,揚聲說道,“這位乃是我的好友,名喚秦易,策院學子。”

有些不認識秦易的人,聽了策院二字,便都交頭接耳起來。

文人尚且相輕,更何況是對外,他們一貫看不起策士和將士,甚至有些敵對。

因此話語中略帶鄙夷,“區區策士,竟有臉來參與此次宴席。”

“張口閉口盡是權謀,如此功利,與此人同處一堂,實在掉份!”

見眾人如此奚落,石新霽心中舒暢,轉而說道,“飛花令雖然簡單,但若才學淺薄,也是難以應付,何人不想參與,可將酒杯置於案几左側。”

聞言,便有幾人將酒杯放置左側,表明不參與。

當然,在場之人幾乎都是文士,若是退出,豈不是承認自己才疏學淺?

所以退出者並沒有多少人。

秦易餘光一閃,看到宣凌瑤將酒杯置於左側。

他並不奇怪。

宣凌瑤一向低調,再加上她身為策士,並不擅長此類遊戲。

對於這個飛花令,他也沒有太多興趣,於是伸手握住酒杯,正要移到左側,怎知耳旁傳來輕柔女聲,“你不打算挫挫這些人的傲氣?”

轉頭看向宣凌瑤,秦易笑道,“怎麼,你也不爽他們?”

秦易的話,宣凌瑤不太懂,但大致明白什麼意思,她抿著紅唇,輕點臻首。

眾人對策士的輕侮和不屑,自然讓她心生不悅。

既然如此,那就為策士爭點面子吧……秦易笑了笑,鬆開了手。

舉目一掃,看到秦易並未將酒杯移到左側,石新霽哼了一下,出聲說道,“秦兄,莫非你想參與這飛花令?”

適才只是懷疑,如今秦易可以確定,這廝就是針對自己。

他淡淡應道,“有些興趣。”

眾人嗤笑一聲,目光中泛起戲謔,等著待會看笑話。

他們相信,待會遊戲開始時,沒有自知之明的秦易,必然第一個出局。

到時候,此人必定滿臉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