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外出一趟,因為身上的銀兩就快用完了,得去領取例錢。

每個月的月末,他都要去上善坊一趟,領取一兩銀子。

倘若沒有這個例錢,他就身無分文,只能餓死。因此,哪怕原身有些混不吝,對於資助人也是極為恭敬。

在原身的記憶中,這資助人是個雙十年華的女子,樣貌極其美豔,姿態雍容華貴,但極少露面,一向是管家出面給錢。

原因他也聽說了,只因此女時常奔波在外,極少回離闌府城。

因此,秦易有些好奇,這位資助他進策院的貴人,為何至今不嫁,卻過著這樣的生活。

帶著疑惑,秦易出了策院,朝府城中心的上善坊走去。

走在寬闊的主道上,兩旁種著槐樹、楊樹等樹木,枝繁葉茂,綠意盎然。

秦易正四下張望,打量周遭,怎知前方行來十幾人,為首者是個赤膊男子,粗壯的胳膊上紋刻了不少刺青。

距離稍近之後,秦易便看清了此人,面色黝黑,臉生橫肉,看起來極其蠻橫。

哪怕樣子大變,但秦易還是認出來了,此人就是當初與他競爭資助名額的男子,楊飛沉。

看到他,秦易禁不住眯了眯雙眼,心中有些不悅,也有些無奈,好死不死地,怎麼就遇到了他?

對方也看到了秦易,愣了一下,而後冷笑著,大步走上前來。

跟在他身後的一眾潑皮都暗暗訝異,但也沒有遲疑,跟在楊飛沉後面,甩頭擺手的大步走來。

“喲,這不是秦易嘛,不錯,混的有模有樣啊!”楊飛沉繞著秦易走了一圈,在他身上不斷掃視著。

停在秦易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衣袍,楊飛沉歪著頭說道,“藍紋白袍士子服,很好看嘛。”

秦易面色不動,淡淡說道,“別來無恙。”

聞言,楊飛沉臉色驟變,“別跟我裝腔!別來無恙?呵,老子如此模樣,全拜你所賜!”

猛地邁前一步,楊飛沉猙獰說道,“你知道我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身後十幾名潑皮擰起了手指,發出卡啦卡啦聲,不懷好意的看著秦易。

他們也都明白了,眼前這人便是頭兒記恨許久的人。如今遇到,想來會給對方一頓好揍,所以他們都已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秦易面色也慢慢變冷,“輸給我是你自己的問題,與我無關。”

實力不如人,不自我反思,卻反而認為是別人害了他,難怪會墮落至此。

楊飛沉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目光中滿是恨意,“當初輸給你,我已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什麼時候可以打殺了你,報我心頭之恨!”

不過是小小的恩怨,竟然上升到這種地步,秦易暗暗搖頭,冷聲說道,“想殺我,你還不夠格。”

至少在他還是策士的時候,一個地痞流氓,絕對沒有膽量動手對付他。

說完,他冷冷瞥了楊飛沉一眼,便越過他,朝著前方走去。

陰狠的盯著秦易,楊飛沉拳頭緊緊攥起,卻一動不動。

身後一名混混上前說道,“頭兒,不如我們把他打一頓,給你出出氣?”

楊飛沉搖了搖頭,森冷說道,“現在還不是動他的時候,等我搭上線,找到了靠山,就是他的死期!”

秦易緩緩前行,感覺身後寒涼,如芒在背,便暗暗斟酌起來,看來得找機會解決掉這條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