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沙盤中的變化,徐真暗暗搖了搖頭,這才發現,自己一向看重的權飛白,竟也有如此不理智的時候,看來光有智謀無用,心性也很重要,希望經此一役,權飛白能有所成長吧。

他當即對擺佈沙盤的生員點點頭,後者將權飛白的騎兵模型拿下沙盤,眾人便知道,這盤結束了。

秦易……勝了!

丁級生員打敗甲級生員,如此奇蹟,從所未有,倘若傳揚出去,必將震撼聞者。

雖然聽起來天方夜譚,極為不可思議,可它就是發生了。

因此,眾人心潮澎湃,許久難休。

他們知道,這個奇蹟不可複製,因為不是什麼人都是秦易,也不是什麼人都有秦易如此鬼神莫測的謀略!

屋中,秦易長身而立,迎著黑袍生員震驚而敬佩的目光,他微微一笑。

而另一邊,權飛白滿臉蒼白,眼瞳大睜,身體哆嗦著,嘴中不斷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傳令員有些惋惜,但也不敢說什麼,只能退了出去,讓權飛白獨自冷靜。

怎知他剛走出屋子,就聽到裡面傳來巨響,似是有人將桌椅都摔倒在地。

嚇得他顫了一下,慌忙逃開。

堂中眾人也都聽到了,不由搖頭,心性不如人,氣性也太差了,這樣的權飛白,想在朝堂有所成就,定然極難。

看到從房中走出來,滿臉平淡,並無得色的秦易,眾人更是敬佩。

足智多謀,胸有百萬兵,已是過人之處,他還能做到勝而不驕,未來絕對可期!

眾人連忙上前恭賀,不斷讚揚,“秦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贏!”

“秦易,你那招水淹六萬步卒,真乃神來之筆!”

“你真厲害,在下佩服!”

“秦易,你說你這麼厲害,以前是不是裝的?”

“我看就是,你這小子肯定偷偷躲在被窩裡苦讀兵書!”

聽著眾人或討好或套近乎,秦易淡淡一笑,暗歎眾人皆功利,但世人就是如此,便也不多想,笑著應和了幾句。

見徐真走上前來,秦易輕緩的點了點頭。

徐真面帶笑意,越看秦易越滿意,多謀善斷不說,氣性還如此過人,未來朝堂之上,必有此人一席之地。

唯獨不爽的是,這人騙他騙得好慘啊!

好在終於撕開了他的真面目。

“秦易,你以前是裝的吧?”徐真問道。

眾人都瞪大眼睛,這也是他們非常好奇的問題。

秦易淡淡一笑,“人有多面,人前人後各不相同,何來假裝之說。”

秦易的回答模稜兩可,徐真也不追究,眯眼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權飛白在湖泊以南設定了伏兵?”

秦易知道徐真會有此一問,早已打好了腹稿,當即答道,“權飛白採取了騎兵掃蕩策略,那他的步兵就可能會碰到我的騎兵。因此,我猜他絕不敢讓步兵空置在外,必然會設伏。圖中可設伏之處,唯有中央的樹林和山谷,埋伏於周邊並無作用。”

“三處山谷有一處在中央,被我所佔,樹林則有三處在中央,其中兩處不大,難以容下數萬步卒,唯獨處於湖泊以南的樹林,才是設伏的最佳場所。所以我斷定,權飛白的步兵就在那裡,於是採取了水淹策略。”

眾人聽了,禁不住連連鼓掌,暗中喝彩。

好精妙的推斷啊!

神乎其神!

徐真的疑慮徹底打消,不斷的點頭稱讚。

“轟!”

屋中,聽到堂外響起陣陣掌聲,權飛白徹底暴走,瘋狂踢打著地上的桌椅。

這榮耀和驚歎本該屬於他!

該死的秦易,該死!該死!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