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塞北草原的盡頭,貧瘠且荒涼之地。一個強壯的草原少年背起刀弓與馬奶酒,準備踏上征程。

“阿戰,你要去哪裡。”

“去找狼窩,部落裡很多人都被狼咬死了。我要幫部落打狼!”

“一群沙狼何止二三十,你一人去便是送死。”

“打死狼王,其他狼就會怕了。它們只會認為,我郝連戰更厲害更強壯,是新的狼王!以後我長大了,還要做整個草原的狼王!”

……

“殺——”

戰場之上,騎馬握刀,披頭散髮的郝連戰,如同一頭兇獸。領著最精銳的數千獅衛,不斷殺在最前陣。一時間威猛無比,連著後方的不少狄戎士卒見狀,都約莫跟著鼓舞怒吼起來。

一個北渝裨將未退,且面色大怒,帶了麾下的騎卒人馬,準備與郝連戰迎戰廝殺。卻不曾想,馬只剛到,便被郝連戰橫刀一削,瞬間人頭落地。

郝連戰垂頭,看了一眼沾血的長刀,以及後方的麾下士卒。親入戰陣,殺出了幾輪威風之後,凝聚過來的草原勇士也越來越多,不僅是騎卒,還有浩浩的步卒,都緊跟其後。

“狼王——”

“軍師有計,說若能尋出西蜀本陣所在,衝了坐鎮的西蜀王,定能化解危機,鼓舞軍心!”

“擒王麼!”郝連戰半眯眼睛抬頭。當然,他沒有蠢到為什麼不衝北渝本陣。天下皆知……他自己也試過了,認真來說,那位北渝王比西蜀的虎將軍還要猛,這般光景下,能不招惹便不招惹。反而是西蜀王,只擅領軍作戰,不善鬥將,若能衝了其陣,擄了此王,說不得真能成功。

不再深思,郝連戰迅速分辨戰場,試圖找出西蜀的本陣所在。

“狼王,中原的騎軍殺過來了!”

“傳令牙山部落,去攔住中原的重騎軍!”郝連戰目光發冷。所謂的牙山部落,並無多少人馬,更無太多的騎卒,無非是拖延重騎衝殺的時間。

只要擒王……擒了王,便還有機會!

……

西蜀本陣,徐牧與東方敬二人,並肩坐在高臺上,居高臨下,目觀著前方的戰事。

此時的徐牧,目光微微出奇。戰場之上,作為草原雄主的郝連戰,居然如此勇猛。以至於,讓原本一邊倒的局勢扳回了不少。

當然,以如今的局勢來看,即便郝連戰再猛,那些獅衛再猛,同樣改變不了戰局。

“主公,軍師,不若先移陣。”這時,一個裨將急急走來,“敵酋郝連戰,廝殺的人馬似是離著本陣不遠了。”

徐牧猶豫了下,還未說話——

“主公,不若先等等。”旁邊的東方敬冷靜道,“試問主公一句,若主公此時身處郝連戰的境地,想要破局,那會如何選擇?”

“取勝艱難的情況下……”徐牧皺眉,只稍稍一想,隨即臉色大驚,“伯烈,莫不是擒王計?”

“約莫是了。”東方敬撥出一口氣,“主公莫忘,當初在望州之時,正是長弓的擒王計,使北狄谷蠡王被射死,方才堪堪守住了城關。如今這光景下,不管是郝連戰,或是神鹿子,這應當是最後的法子了。”

“北渝王悍勇異常,所以要擒王,主公是最好的人選。我先前一直在觀察戰場度勢,正如主公所慮,狄戎的本陣大軍步步逼近,當是擒王計無疑。”

“伯烈,合著我徐牧是軟柿子了?”徐牧一聲淡笑。

“差不多……二選一的話,主公確是比較合適。主公現在不可動,可偷偷收攏軍勢,往本陣周圍轉移,郝連戰若近,便是入甕之機。另外,為阻馬衝陣,時間緊迫,需從後勤營調些糧草馬車過來。時機一到,可讓人點燃馬車,短時內必可攔截郝連戰的本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