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垂頭,眼色有些難過。此時的上官述,已經遍身是傷。連著一隻肩膀,滲出的血,幾近染紅了半身白甲。

“上官堂主,辛苦。”徐牧下了馬,將上官述扶住,“接下來,你便帶著這些俠兒軍,先退到一邊。”

徐牧估算,要不了多久,在後方兩萬大軍的袁松,以及近萬人的俠兒軍,都會齊齊趕來。

扶著上官述坐下,徐牧轉過頭,看向前方。

騎兵衝殺二三輪之後,勢頭越來越弱,迂迴也越來越難。但即便如此,在軍陣裡的左師仁,依然只敢採取守勢,並未讓大陣計程車卒,衝出去廝殺。

約莫是目光相對,左師仁亦抬了頭,看著徐牧的方向。眼神之中,露出一股極其憤怒的冷意。

……

“李將軍,快要到了。”騎在馬上,袁松沉聲開口。眼色之間,對於旁邊的西蜀小將,並未有任何的小覷。

再怎麼說,徐布衣敢讓他單領一軍,那麼,便不會是泛泛之輩。這是很直接的道理。

李將軍,則是李逍遙。

此時,聽見了袁松的話,李逍遙褪去青嫩的臉龐上,露出絲絲的沉穩之色。

“袁王放心,我家舵主已經先行一步,去拖住左師仁的回援大軍了。沿途之中,也必然破了東陵人的暗營探哨。我等只需加快行軍,便能很快會合。”

袁松想了想,“不知你家舵主……有無考慮,陳水關裡的凌蘇,並不是簡單之人。我覺著,他會在左師仁回援的事情上,佈下一個局。”

“我家舵主已經有了計策。”李逍遙平靜一笑。

……

陳水關南面,一支萬餘人的大軍,正在往前奔行。

領軍的人,是一個滿臉腮胡的大漢。他叫洪鎮,是凌家的家將,這一回,是循了凌蘇的命令,帶兵在後,隨時馳援左師仁。

作為宿將,洪鎮一直很小心。出城之時,他的主子便告訴他,徐布衣那邊,恐怕會有應策,讓他萬分小心。

“立即行軍。”洪鎮撥出一口氣,目光沉穩地掃視四周。在剛才,他收到了情報,說前方的東陵大軍,忽然遭遇敵襲。

“陰魂不散的蜀人,真不知,如何殺到南面的!”洪鎮咬了咬牙,勒緊了韁繩,開始騎馬往前。

他並不知,此時在前方不遠。

一個年輕的小將軍,正藏匿在林子裡,準備伺機而動。

“長弓哥,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小韓將軍,沒問題了。”駝背好了不少,已經能慢慢挺直腰板的弓狗,露出鼓勵的笑容。

並沒有像司虎一樣,喊“狗福狗福”,而是稱為“小韓將軍”。

他不僅相信自家的主公,更相信自家的軍師,現在,軍師的唯一徒子,要領軍作戰,他自然要全力相助。

他聽自個的主公說過,這亂世,這西蜀,該有一批年輕的將軍,循著老將們的足跡,慢慢崛起,為西蜀南征北戰,打下三十州的江山。

狗福,加油啊。

弓狗仰起了臉,眉宇之間,盡是期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