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常四郎屈膝跪下,哭得悲痛欲絕。

“跪送老師!”

“送軍師——”

不管是常勝,還是申屠冠蔣蒙,諸多的北渝大將,還有那些幕僚,都跟著齊齊跪了下來。

常四郎垂著頭,顫著手,死死抓著手裡的圖紙。在心底裡,已經生出了一種決絕。

……

不同於內城的雪色,回成都的水路上,只有寒風呼呼。

站在船頭,徐牧愁緒萬千。

在昨日的時候,他收到了孫勳的信。信裡說,天氣剛寒,賈周便生了一場病。剛好陳神醫又去了內城。

為了西蜀的屹立,賈周這數年的時間,已經太操勞了。

沉默立了一會,徐牧剛往船艙走。卻不曾想,才剛剛好轉的苗通,一下子走了出來。

“蜀……主公。”約莫還有些不習慣,苗通剛喊完,整個人無奈一笑。

“無需多禮,身子如何?”

“養了這麼多日,差不多了。”

徐牧點頭,扶著苗通在旁坐下。

“苗通,你也知東萊的事情了。如今的東萊三州,已經歸入了渝州。”

袁衝渡江而來,按著徐牧的意思,在滄州停留一段時間後,會入蜀州安居。

“主公,我聽說了,如今的局勢有些不妙。”

“我和小軍師的意思,是倚仗襄江天險,逼迫北人來打水戰。若是北人不打,我等便以守禦為主。”

“北人善馬,南人善船。若戰事在襄江上,對於我西蜀而言,則十分有利。而且,北人並沒有能打的水師大將——”

苗通說著,聲音忽然一頓。

“主公,我險些忘了一事。”

“何事。”

“我生在楚州,聽過一人的名字。便是此人,曾經帶著六千人水師,入江剿滅五萬江匪。此人曾經是赫赫有名的水師大將,但被人用計搶了大功後,便憤而辭官,全家遷徙去了河北。”

“若無記錯,他叫霍復。二十餘年前的事情,估算年紀的話,若是沒死,當是五十之歲左右。”

“很厲害?”徐牧驚了驚。他要的,便是仗著襄江天險,以及水戰的優勢,守住長長的江南河岸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