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關。

今日的左師仁,早早換了新袍子。他有聽說,糧王的主事人,將要入陳水關。

“齊德,這一路可不太平,你可備下了宴席?”左師仁理了理袍子,笑著發問。

“主公放心,已經備下了。”

“甚好,今日之會晤,便如金風玉露。”

左師仁撥出一口氣。他很明白,如今的東陵,要想打贏西蜀和東萊,那麼,只能繼續和糧王聯手。說不得在恪州大勝之後,南海盟那邊,亦會投效過來。

真到那時候,便該有小半壁的江山,和內城的渝州王鼎立了。

“主公,人到了。”

“哦?”

抬起頭,左師仁目光往前。果不其然,在陳水關的南面城門,一支迂迴的長伍,正緩緩行入陳水關裡。

“齊德,繞了很遠的路吧?”

“自然是,敵軍在城外埋伏。迫不得已,只能先渡江,再從南面繞來。”

“齊德,讓他們受委屈了。”

此時的左師仁,再無先前的猶豫。他只覺得,和糧王勢力合作,是極其美妙的事情。

“主公說笑了。”

主屬二人,一邊說著,一邊走下了城牆。陳水關的南門,雖然作為後方之地,但不管如何,守軍依然是很小心,只開了半扇城門,待城外的長伍進去,又立即將城門閉上。

……

“陳安世,其他路的人呢?”入得城中,一個大腹便便的富商,凝著聲音開口。

“主子放心,已經到了恪州。但按著先前的商議,並沒有入陳水關。”

“和左王議事,我凌玉露一人足矣。”富商眯眼笑了笑。

“主子,左師仁來迎了。”

富商抬起頭,迅速堆上笑容,下了馬車後,急步走了上去。

沒等左師仁先開口,在旁的凌蘇,已經率先往前,長揖行禮。

“齊德拜見父親。”

叫凌玉露的富商,露出欣慰的笑容,“齊德,起來吧,你最近做的事情,我亦有耳聞,左王有你輔佐,我們這些老傢伙,自然是放心的。”

“這位,便是左王了。”

凌玉露身子一轉,對著左師仁,立即躬身長揖。這模樣,讓左師仁不知覺間,心底莫名的一陣舒服。

“凌家主無需如此,折煞本王了。”

“呵呵,左王天下仁名,我等這些人素有耳聞……只可惜,在先前的時候,被內城的常四郎所矇騙,才有了一場大敗。”

凌玉露話頭一轉,又笑了起來,“不過,現在遇到了左王,我等這些人啊,便有了主心骨。左王宏圖大志,定能帶著我等,在亂世中建立新朝,位登九五。”

這記彩虹屁,讓左師仁又是一陣暗爽。

“對了左王。”凌玉露的臉色,驀然變得認真,“來之時,我等也聽說了。如今的陳水關,已經陷入了徐布衣的土攻計中。”

“正是,可恨這徐布衣,奸詐歹毒,欲要藉著土攻,淹了陳水關。對了,不知這一次,凌家主帶了多少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