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徐牧沒有動作。

常四郎臉色漲紅,“你還坐個雞毛啊,老子千里迢迢入蜀,你不得搞個酒宴?哎喲,我的心痛病又犯了。”

……

只停留了二日,選了百人的造船工匠,常四郎渡船離開。

徐牧立在江岸,送別之後,沉默地一動不動。

常四郎的到來,帶來了一條很重要的訊息。這天下的三十州,大紀朝終歸要湮滅。

不僅是常四郎的意思,更是各路群雄的意思。原因很簡單,沒有人希望,出現第二個像陳長慶的人。

挾天子?保皇黨的拱衛,背後幕僚的定策,袁安的勢頭,已經不是當初在暮雲州的時候了。

越來越亂。

轉身走回,徐牧只覺得胸膛中,有股重重的沉悶。

被捅了八劍屁股的老瘸腿,已經能重新吃酒了,不敢坐在席子上,撅起來端著酒盞,和另外兩個老頭,喝得不亦樂乎。

“我兒!”

“我兒徐牧!”

“我們的兒!”

徐牧揉了揉耳朵,摒棄了上樓同飲的打算。

……

春日漸去。

襄江左岸,新建造的鐵坊,兩座高爐拔地而起。藉著風力的水車,開始按著徐牧的意思,打造第一批山林連弩,以及覆面輕甲,和牌盾。

使麾下的部隊,更利於山林作戰。

鐵石不多,鐵騎具裝的事情,只能往後稍稍了。

“蜀南那邊,竇王爺已經搭好了懸橋。懸崖底下,那些伏草的老狼群,也被殺光了。”於文捧著卷宗,念得有些乾巴。

“偷偷運去蜀南的糧草和器甲,已經堆了八倉。”

“募兵事宜,臨江二郡內,近些的時間,共募得三千人……”

軍師不在,這些事情,便由他來做。

“甚好。”徐牧撥出一口氣。

如他所想,入蜀的準備,已經慢慢進入了正軌。

“軍師那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