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通的意思已經很明朗,守成之犬,雖無進取心,但你要動他的蛋糕,他定然會拼死相擋。

“竇通,蜀中與蜀西,各有多少大軍?”

“蜀州多山,不利於騎。以盾甲兵和弩弓手為主,這二地比之蜀南,更要富庶無比。蜀中五郡,約莫有五萬之軍,蜀西四郡,也近四萬人。”

“加到一起,該九萬了。”

“不止。”竇通苦笑,“我講過了,這二地富庶,還可以重金徵募蠻兵,真要說起來,至少十二三萬。”

徐牧有些沉默。地勢的原因,蜀南一帶土地貧瘠,交通不便,再加上不過二郡,能有二萬之軍,已經是極限了。

先前徐牧看到,蜀南軍計程車卒,連制式的器甲,都沒有普及。

“我並非是沒有試過,仗著一股豪氣,試著佔取一些富饒郡縣。但都是無用之功。”

“竇通,你轄下的百姓士卒,都知道你盡力了。”徐牧寬慰了句。

怪不得竇通,差距實在太大。而且,徐牧更是知道,隨著滄州的一道陽謀,蜀西和蜀中兩個王爺,定然要聯手,抵制他這位被朝堂任命的“新蜀州王”。

“大軍走不得棧道,入蜀中剩下的辦法,只能攻下峪關。但峪關那裡,蜀中王至少堆了三萬計程車卒。”

“主公,峪關可是天下雄關啊。”

“若不然,便如我先前一般,等翻了幾座山頭,以疲兵去攻城,慘敗而回。”

徐牧揉著額頭,空有心而力不足,是一件很惱人的事情。

“竇通,從長計議。”

竇通緩了情緒,點點頭,“獻給主公的蜀州地圖,主公可細看了。”

“看了幾番,已經交給軍師了。”

交給賈周,他會更加放心。這一份蜀州地圖,可見竇通的心意了。

“竇通,棧道那邊,有無辦法打通。”

竇通搖頭,“久居蜀南,我更想尋一個法子,讓蜀南的人,走出境外。這天下峪關,便如一座山般,時時壓在蜀南人的胸口。”

徐牧點頭。

有一日他取了蜀地,這峪關,便是萬夫莫開的屏障了。

“竇通,這幾日時間,我先留在蜀南,去看一番地勢。還是那句話,你我再從長計議。”

……

蜀中,成都大郡之外,約莫二百里的石亭。

兩個身穿蟒袍的中年人,在各家護衛的警戒下,冷冷相視而坐。

一開始,兩人都不講話。只等耍猴戲的手藝人,獻醜一番後,才各自醞釀好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