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柴宗本部,攻打併州,同樣能作為牽制之軍。但戰場瞬息萬變,若是董文不管不顧,哪怕放棄幷州,也要剿滅我蜀軍,則柴宗的萬人,便沒有任何作用可言。”

賈周頓了頓,“所以,我做了兩手準備。主公可記得陸休?”

“當然記得。”

陸休便是定州的鎮邊大將,老爺子李如成的接班人,甚是忠義,在天下大亂之時,並沒有稱帝,反而是團結定州百姓,自給自足,抵擋胡人馬匪。

“主公可飛書一封,通告陸休,讓他在定州,以疑兵牽制幷州。而柴宗,則萬人南下,經由定州的通道,迂迴到安州待命。若戰事起,便算有了兩全之策。”

徐牧猶豫了會,陷入沉思。

這樣做的好處,毋庸置疑。定州那邊的陸休,也大機率會同意。而且不需要動用守軍,只是疑兵罷了。

但這樣一來,若是伐涼不成,定州會留下後禍,極有可能被董文遷怒攻打。

賈周似乎看出了徐牧的心思。

“主公需要明白,柴宗兵出定州,不管勝負如何,已經是犯了涼州的忌諱。再者,定州軍抵擋胡人馬匪,撐到現在,無非是靠著一股意志,實則堅持不了多久。但若是主公打下涼地三州,和定州疆土相連,便能以糧草輜重相輔,幫助陸休抵擋外族馬匪。退一步說,哪怕一時攻不下涼地三州,但董文一樣不敢亂動,只會集中兵力,死守主公的攻勢。”

“其中的意義,非同凡響。”

“主公,這天下間沒有常勝將軍,為帥者,皆是豪賭之徒。”

徐牧撥出一口氣,終於點頭,“便如文龍之言,在定州以雙管齊下之計,想盡辦法,殲滅董文的涼騎。”

實際上,還有一個壓軸。便是蜀州八百人的白甲騎。雖然數目不多,但盡是重甲騎軍,若能成功衝殺,威力不可小覷。

當然,這種殺器不能作為頭陣,需要以奇兵殺出。這也是為什麼,讓衛豐訓練之時,會選在無人的後山。

賈周滿臉期待,手指指向面前的地圖。

“明年,若能打下整個涼地三州,滅掉董家勢力。主公的大業,便要開始騰飛了。”

“涼地三州,蜀州,再加上暮雲州,還有疆土相連的定州……天下三十州,主公已佔六州之地。”

“只等養精蓄銳,合六州之力,渡江而去,收江南數州,大業可期……咳咳。”

說到激動之處,這位蜀州的第一幕僚,一下子咳了起來。

在旁的徐牧,急忙斟了杯熱茶,遞到賈周手裡。

“無事,這二日染風寒罷了。”賈周擺了擺手,繼續開口,“當然,這是最完美的說法。若事有不吉,主公依然要步步為營。”

“文龍,照這個說法,破涼騎有幾成的勝算。”

賈周想了想,“約是五成。涼人深得騎兵戰法,臨戰之時,主公還需調動蜀卒計程車氣。”

“這是自然。”

賈周仰頭,閉目一笑。

“前二年,主公兵微將寡,除了渝州王之外,無一人看好。但現在,吾的主公,已經躋身群雄之列了。”

“麾下大將,謀士智囊,政事之才,也在慢慢的完善。積糧與鑄器,百姓的支援,同樣在積攢。”

“主公,蜀州之翼,已經展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