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東方敬,便要怒斬第三張!”

……

清晨的雨水,開始在整座平峰上,升起陣陣的溼霧。

直至,幾乎砍光了整座山峰上的林木,張淵才讓人停了手。

卓元子難得披上袍甲,握著一柄長劍,跟在張淵後面,神色裡滿是擔憂。

“張將切記,大軍衝過了圍剿,莫要回頭,奔去躍馬灘,與主公會合。”

“卓軍師,某立了軍令狀!何況,我的兩個胞弟,都死在那個跛子手上,他還挑著人頭,羞辱於我!”

“若涼騎能衝下山,這些蜀人何足畏懼!”

卓元子沉默了會,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只嘆出一口氣。

“既為一軍參謀,願隨張將。但張將下山之後,不宜立即廝殺,先退出圍剿之地,整頓一番士氣。今時不同往日,蜀人在山下,應當有了佈置——”

“卓軍師,我知曉,你不要講了!”張淵冷冷打斷,左右看了一眼,發現準備妥當之後,迅速傳了命令。

不多時,一根根的滾木,隨著陡峭的地勢,轟隆隆地滾了下去。

第一批的蜀人軍陣,見著滾木急下,驚得往後逃散。

張淵面露冷笑,“再推一輪!”

……

“騎兵上馬,槍盾為後,隨我衝殺下山!”

馬嘶人怒,近兩萬的涼軍,在滾木的掩護下,死死舉著盾牌,往山下衝去。

眼看著衝到半途,張淵發現,那些原本逃散的蜀軍,忽而又重新聚了過來,擋在下峰的通道前。

“殺過去!”張淵掄起長馬刀,割飛了一個蜀卒的頭顱。

“便讓爾等領教,我張家名將的手段!”

……

“韓九,帶人分割戰場。”

“啊小軍師,這是個甚意思?”

“帶人找機會,不惜代價,重新堵死下峰的路。”

“但小軍師,只下了一半人。”

“這就對了。”

東方敬面色無悲無喜,“千人便能堵,而餘下的一萬多人,圍剿張淵帶下來的涼卒。”

“分而殺之。”

……

“跟老子往前衝!”韓九吊著兩坨胸毛,再加上滿臉的橫肉,如同山中惡鬼。

即便只有千人,但對於衝下山的涼人大軍,卻毫無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