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著急。

又不是野狗嗅到了肉香,趕著討食不成?

“主公!”

見著徐牧到來,陳忠急急取了把油傘,遮著徐牧,緩緩走上城關。

“陳忠,涼州那邊如何?”

“這幾日都是來來回回的,等得及了,便來說些渾話……但主公,似是晚了兩天。”

“不打緊。”徐牧搖著頭,繼而又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雨幕,“陳忠,派使臣過去吧。”

……

雨幕中。

董文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金盔金甲,殺伐的面容裡,沒有任何異色。在他的身後,一支數千人的涼騎,簇擁著一輛厚重的馬車,緩緩駛向峪關。

馬蹄濺起陣陣的積水。

一騎騎的涼卒,臉上盡是冷色。

踏。

峪關之前,董文停了馬,便站在雨中,仰起了臉龐,看著前方的蜀州雄關。

“搭雨棚!”一個涼州裨將,在停馬之後,急急冷聲下令。

“吾王董文,恭請蜀王徐牧,出城會盟!”一個涼州老儒,在雨中捧手長呼。

董文也下了馬,走到雨棚裡坐下,堆出一臉的笑容。

“軍師,等會他下來的時候,你可得幫忙斟酒。不管怎樣,我與他也算是故人。”

“徐蜀王不會出城。”同樣坐在雨棚裡,司馬修語氣淡淡。

“他怕我殺他?”

“自然會擔心。毒鶚一死,他已經沒了參謀大略的人,按著他的性子,只會更加謹慎。”

聽著,董文皺眉轉身。

果然,在前方的峪關之上,同樣有一個蜀州老儒,立在城頭的雨幕中,捧手長呼。

董文堆起來的笑容,一下子消失。

“吾王董文,恭請蜀王徐牧,出城會盟——”峪關下的涼州老儒,見著自家主公沒回應,急忙又開口呼喊。

“吾王徐牧,已經備下接風酒宴,恭請涼州王入峪關相談——”

“吾王董文……”

各喊了十幾個回合,涼州老儒終於咳著嗓子,哆嗦著倒在雨水裡。而城頭上的蜀州老儒,乾淨利落地拂了拂袖子,往後走去。

“軍師,當如何。”董文轉過身子,怒意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