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一個裨將,帶著換上袍甲的輜重民夫,扮作徐家軍沿途緩行。徐牧這才帶著正軍,從林子裡繞了進去。

餘下的六千士卒,加上三千的平蠻營,共九千餘人,只帶了三天的乾糧,便隨著韓九的領路,開始在山林行軍。

“鸞羽夫人,你帶本部人馬,分散在山林行軍。”

“若遇虎蠻,立即射殺。”

關乎一場勝敗,不管如何,徐牧都不想掉以輕心。

沿途所過,如韓九所說,都是毒蟲瘴林的模樣,偶爾有離得近的,樹頭上的花毒蛇被驚到,便吐出“絲絲”聲。

弓狗揚手一箭,釘了七寸,拾起來掛在腰上。

司虎在旁,火急火燎地要解褲帶。

“司虎,你作甚?”

“牧哥兒,我聽人說,屙尿洗臉,就抵瘴毒了。”

徐牧無語,怪物弟弟的邏輯,不講道理。

“虎哥兒像個傻憨。”

孟霍嫌棄地跑過來,將一棵解毒草,塞入了司虎的嘴巴。

“中原大將軍,我帶你們走,能避開瘴氣。”

“孟霍,小心些。”

九千人的大軍,在崇山峻嶺之間,如一條蜿蜒的長蛇,往前迅速穿梭。

……

與此同時。

成都的王宮裡,兩個蜀王在王宮裡,不斷地焦急地走來走去。偶爾撞了肩膀,便會停下來,大眼瞪小眼。

“該死,當初就不該相信白凜,最後的兩萬府兵精銳,都無了!”

如今,整座成都裡,所剩的郡兵,不到兩千人。

“竇綱,若不然,讓官吏富商交出護院家兵,充作守卒!哪怕只守幾日,等到大軍回援,一樣能打贏布衣賊。”蜀西王竇鑄,語氣帶著倉皇。

“這主意不錯!”

只可惜,沒等竇綱去下令,便又得到一個壞訊息。

“王,成都城裡,許多富商官吏,都、都帶著家兵財寶,入山避禍去了。”

“避個哪門子禍!這些狗夫,氣煞我也!我王都不可破!布衣賊必死!”

失了一籌,竇綱只覺得更加煩躁。

一開始,他是沒有想到,這位還在外郡的小布衣,當真能開啟入蜀的門戶,繼而長驅直入,直逼王都。

“祖蔭庇佑,我天府蜀州,豈能落入賊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