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聽徐郎的。”

姜采薇急忙掩住眼裡的微微失望,慌不迭地點頭。

不多時,馬車行過幾條街之後,終於再度停下。等徐牧下了車,才發現眼前目光所及,已經是一座恢弘且古樸的大書院,穿著梅蘭竹菊的書生學子,來往絡繹不絕。

澄城重文,名不虛傳。

“采薇,你們先在車裡等一下,我去打聽打聽。”

走前幾步,徐牧剛拱手,攔住一個小書生。還沒開口,小書生已經像避瘟神一樣,遠遠地遁開。

“東家,要長揖,這些書生小氣得很。”周遵從遠處跑回來,不斷罵罵咧咧。

長揖,即是文士交際禮儀,拱手高舉,然後鞠躬。

徐牧只覺得滿口牙都酸了。

好不容易學了模樣,才有一個呆頭書生願意開口。

“尤姓,文才?可有表字?”

“記不太清表字了,原先是邊關那邊的書生。”

“沒聽過。”

徐牧眼神微微無奈,如他所想,狗貨尤文才,哪裡會端端正正地去讀書赴考。

“徐郎,沒人識得嗎?”

徐牧沉默了下,點點頭。

坐在馬車裡的夏霜,抱著瓜乾和褂衣,身子又哆嗦了幾分。

“喂,莫擋道啊!”這時,書院裡一列奢華的馬車,剛巧出了書院。

實則並沒有相擋,對方只需挪個車頭,便能大大方方地過去。

皺了皺眉,徐牧抬起手,讓司虎把馬車挪去一些。

豈料,那馬車錯身之時,分明有一大把的果皮瓜子殼,從馬車窗裡扔了出來。很準的,盡數扔在了徐牧身上。

沒等徐牧開口,司虎鐵塔般的身子已經怒然而起,冷冷擋在馬車前。

趕車的老馬伕威脅了幾句,並無作用,只得急忙回頭,匆匆喊了聲“少爺”。

一個瘦弱書生罵罵咧咧下了車,不多時,已經跳到面前,裝模作樣地彎腰找磚頭。

司虎古怪地彈了個手指,那書生便飛退十餘步,摔在地上喊了一陣,便爬起來嚎啕著往書院裡跑。

徐牧抽了抽嘴巴,催促司虎駕車,先離開書院再說。

“莫急,我等會再去旁邊問問。”重新上了馬車,徐牧安慰開口。左右都來了一趟,狗貨尤文才是死是活,總歸要打聽清楚。

“司虎,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