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就找了這些人來?”

“侯爺,小心為上。”胡白松回過頭,皺眉往岸邊的一座荒嶺看去。

他先前是見到了,有人在荒嶺之上,射出了訊號箭。

“山上是誰?”

“約莫是那位毒鶚軍師。”

“居高臨下,想坐觀整個戰局?”胡白松聲音好笑,“一個教書的東屋先生,好大的本事。”

收住笑容,胡白松眯起眼睛。

“不過二軍對壘,確要有善謀之人,坐觀全域性。”

只講完,胡白松對著陳長慶一個敬拜,繼而轉身,在幾個親衛族人的扶持下,往樓船最高的木臺走去。

隨即,便有人搬來太師椅,讓他穩穩坐下。

“且來,我倒要看看,東屋先生有甚的本事。”

……

賈周微微皺眉,看著下方主船的動作。那位暮雲州的儒龍,這一出,分明是與他針鋒相對。

他並未在意。

龍吟天下,便有風雨相阻。虎嘯山林,便有走獸圍林。

當然,他並不是說自己。

轉過頭,賈周面向襄江之後的方向。在那邊,才是要在江中,鯉躍龍門的人。

“軍師,敵軍開始列水陣了。”

賈周表情冷靜,他自然也看得清楚。下方的那位儒龍,開始指揮變換水陣。

長牆水陣,易於分列衝鋒。

“軍師,聽說那位儒龍,是天下二士,確是有不得了的本事。”

賈周沒有苟同。但他知曉,這儒龍,應該就是陳長慶背後的人物了。說不得,那番挾天子的手段,便是出自他手。

“莫理。”賈周重新端坐,繼續看著下方的戰勢。

他是來打仗的,不是來置氣的。

什麼天下二士,什麼儒龍,只不過出名早了些。亂世當前,萬骨成枯,誰能登上九五,誰能立下從龍之功。

未知,都是未知。

……

李知秋的白衣,已經染了滿身的血梅花。跟在他後面的八千負劍俠兒,僅第一輪的接舷戰,便有二三百人赴死,浮屍如同朵朵白色的木蘭花,點綴在血氣漫天的江面。

“接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