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兒,你好歹也是個將軍了,可得小心一些,莫壞了事情!”常威繞回來,不忘叮囑司虎兩句。

“曉得,我昨夜要立軍令狀的,牧哥兒不讓。”

難得帶了一回人馬,司虎顯得意氣風發。他活得很簡單,左右是徐牧的話,他便會照著去做。

“小心,都小心。”司虎難得打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個往前走時,忽而踏碎了一截樹樁。

驚得他整個人頓在當場,如同踩了雷子一般,許久不敢動。

營地附近的隱蔽高坡,在看著的十幾條好漢,都是一陣無語。

“徐將軍,虎哥兒確是一位衝鋒的虎將,但這等細微的事情,我終歸覺得,他會出點什麼問題。”於文滿臉苦笑。

“我也這麼覺得。”徐牧並無意外,也淡淡笑著回話。

“將軍,此話怎講……”

“且看著,我徐牧倒要試一試,這狄狗的第一智士,到底讀了幾年書。”

“於文,記著減灶的事情。”

……

城頭上,趙青雲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發冷。

側邊林子的煙塵和人影,即便再小心翼翼,他終歸也是發現了。

“小東家要做甚?”

“繞道。先前聽你說,河州西面有另一條通道。”

“確是如此。上一次,小東家便帶著三千人,從西面的山道入瞭望州腹地。”

“塞北草原很多人都知道,以二城堵了十幾萬大軍。”

一語畢,黃道春昂起了頭,看著遠處的營地,不知在想什麼。

直至黃昏天黑,兩人都還在站著。不遠處的營地,終於又升起了飯火的炊煙。

“他應當也發現出了問題,鬧了動靜,所以這大半日的時間,並無再派人往西面去。”

趙青雲眉頭緊鎖,“但現在的問題,不知前方的營地裡,還有多少人,又去了多少人?”

黃道春突然微微一笑,指著前方,“我一下想明白了,小東家這是在瞞天過海啊。只可惜,我深知算灶之法,十人為一灶。今日的灶煙,應當也是對的。也就是說,士卒並沒有減少。”

“還有八千的民夫。”

“民夫不會同灶,也不會離河州太近,可以忽略。”

黃道春臉龐好笑,“小東家假裝用暗度之計。讓我等以為,他在慢慢將兵員調去西面,再次進入望州腹地。”

“這若是真的,問題就大了。”

“並非是真的,我說過了,我深知算灶之法,既然灶的數目沒有減少,那就是說,營地裡的兵沒有少。他確是個聰明人,只可惜碰見了我。”

“那我等怎麼做?”